身體痛到麻木,我卻死死看著他。
顧亭州,你說你愛我,那我的生死和你的前程,你現在會怎麼選擇呢?
“許醫生,可以在家裏做人 流手術嗎?”
“不行,秦小姐失血過多,若是不及時送去醫院,怕是會危及生命。”
“可古代的女人不也是用紅花湯嗎?不也沒事?”
“顧總,沒時間了,你想看秦小姐死嗎?”
許醫生是個好醫生,顧亭州,他就不是個人。
他猶豫了很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醫生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他最後終於一咬牙,“去醫院。”
做完手術,我身體虛得一塌糊塗。
我的子 宮受到了嚴重損傷,以後怕是懷孕艱難了。
而顧亭州,也終於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蠢事。
他以為紅花放得越多,藥效越好。
可實際上,過量的紅花隻會害死我。
若不是我隻咽下去幾口,現在我就不是躺在病房,而是躺在太平間了。
“桑桑,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碗湯會這麼凶險,真的對不起......”
我緊閉著眼睛,一點都不想看見他這張虛情假意的臉。
剛剛所有人都以為我還沒醒,故而醫生也沒避開我,他在病房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
如果能早幾分鐘將我送過來,或許我的身體也不會傷得這般嚴重。
是他的優柔寡斷,自私涼薄,耽誤了我的最佳救治時機。
原本,我以後還是可以有自己的寶寶的。
都是因為他,這個懦弱的狗男人,我以後能不能再懷孕都是個問題了!
“桑桑,你放心,等我順利當上顧家家主,我一定娶你,就算你生不了孩子也無所謂,我可以做試管嬰兒的,孩子掛在你名下就好了......”
他自私肮臟的話,我實在聽不下去,真是令人惡心想吐。
“顧亭州,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覺得經過這一遭,我還會跟你在一起嗎?”
“玻璃碎了拚不回完美如初的樣子,孩子流掉的那一刻,我對你就隻剩下恨了。”
他愣愣的看著我,眸色逐漸幽深,還漸漸泛了紅。
“桑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那個孽種沒了,我們一定還可以像從前一樣的。”
我定定的看著他,心中隻覺得諷刺。
他口口聲聲說那是孽種,說明他心裏也橫了一根刺。
一個月前,我最好的閨蜜林詩語將我約到了她家的酒店,說是她設計出了新品蛋糕,讓我過去品鑒。
我跟顧亭州軟磨硬泡,這才跟他爭取到一個下午的時間。
可我吃完一塊蛋糕後,便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我躺在了酒店房間的大床上。
睡在我旁邊的,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我在電視上見過他,江城四大家族沈家家主沈沐風。
我當時腦子雖然很懵,卻也知道應該盡快離開。
慌亂的穿好衣服,我剛拉開房間門,便對上了顧亭州那張不可思議的臉。
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打扮精致貴氣的女孩子。
看見我,她有些驚訝,“啊!沒想到沈少玩的這麼花?亭州,是我欠考量了,應該先問問他方不方便的。”
顧亭州沒搭理她,一雙幽深如墨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在一起三年,他的各種情緒我早已爛熟於心。
他很憤怒,很生氣。
我慌亂的解釋,“亭州,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
恰巧這時,床上的沈沐風坐起了身子。
不著一縷,脖頸上帶著點點紅印,手臂上也有女人抓出來的劃痕。
顧亭州陰沉著臉,咬牙切齒,“秦芷桑,是我一個人滿足不了你嗎?還是你想另攀高枝?你就這麼缺男人?”
他的話,將我定在原地。
我愣愣的看著他,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那一刻,我很清楚,不管我說什麼,他都不會信我。
沈沐風發現了門口的動靜,朝這邊看來,語氣有幾分不耐,“顧總,這女人不是你送過來的嗎?”
“怎麼,現在是反悔了?”
他的話,讓我跟顧亭州都呆住了。
原來,竟是他將我送上別人床的嗎?
顧亭州有些茫然,而這時,他的助理趕了過來。
看見這番場景,他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顧總,對不起,是我沒看清人,是我搞錯了......”
原來,顧亭州確實讓助理給沈沐風找了女人。
那個女人當時也在二樓吃下午茶,就坐在我旁邊一桌。
可她半路離開了,助理發現了暈過去的我。
時間緊迫,臉都沒看清就將我扛到了這個房間。
可我為什麼吃了一塊蛋糕就暈了,為什麼林詩語不在?
這裏麵疑點很多,原以為顧亭州會為我討個公道。
可他最後也沒再說什麼,跟沈沐風匆匆告別後,帶著我回了家。
一路無話,曾經緊緊相貼的兩顆心,好像開始有了隔閡。
一進別墅,他拽著我去了主臥的浴室,甚至連燈都沒開,浴缸旁的百葉窗也沒拉下來。
放水、扒我衣服,一氣嗬成。
最後,我被他丟進了浴缸裏。
冰涼的冷水,帶著刺骨的寒。
“顧亭州......”
他頭也不抬,將我按在水裏使勁揉搓。
每一寸皮膚,都被他仔細的清洗著。
玻璃窗透進來的月光,讓我看清了他的臉色。
猩紅的眼,痛苦的臉。
這是我從未見過的樣子,我有些害怕。
“顧亭州,我跟他沒有......”
“閉嘴,別提,桑桑,求你別提。”
他捂住了我的嘴,有什麼溫熱的液體落在了我鎖骨上。
我心口有些發緊,他哭了。
這個澡洗了很久,他搓洗的力氣很大,以至於他將我抱到床上時,我渾身都泛著青紅痕跡。
可這些在他眼中,卻是我在別人身下歡愉過的證據。
他壓了上來,發了瘋的吻我。
我抗拒的推搡他,“顧亭州,你別這樣......”。
他卻吻的越發凶猛,抱著我的手都緊了幾分。
我放棄了掙紮,他卻突然衝進洗手間幹嘔起來。
刺耳的幹嘔聲瞬間刺痛我的耳膜,更是刺痛了我的心。
他嫌我臟。
可我跟沈沐風,明明什麼都沒發生啊。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醒來時,我身上是沒有痕跡的,也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床上更是幹淨整潔。
下午的一切,一定是被人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