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木推開半掩著的門打算走進屋裏。
“木哥兒,把你爹和你叔叫進來,爺找他們說說炭窯的事。”
林貴旺看見林春木便將他打發出去跑腿。
“我這就去。”林春木收回邁進屋子裏的那隻腳,轉身去了院子裏。
林永安哥倆剛好砍完柴,坐在柴火堆上聊天,基本上就是林永興單方麵輸出自家閨女多貼心,林永安一邊堆著砍好的木柴一邊應和著自己的弟弟。
“爹,二叔,爺爺喊你們進屋。”林春木走到林永興邊上拿起水壺說著。
林永興站起身來將斧頭用力地看在木樁上,擦擦汗。“你爺喊我們啥事?”
他走到林永興身邊將柴放上柴堆的頂上。
林春木這才發現,自家二叔可真結實,又高又壯,忍不住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小身板,和小雞仔一樣。
“你們去了爺爺就告訴你們了。”
“好小子,這麼小就學會賣關子了。”林永興說完也不管林春木願不願意揉了揉他的頭。
林春木突然生出一股羞恥感,自己上輩子加這輩子的年齡比二叔大多了,還被他像哄孩子一樣哄著。
“走吧,去看看你爺爺要幹啥。”林永興兄弟倆往屋裏走去。
林春木也屁顛顛地跟了上去。
“爹爹,大伯。”林歡歡見兄弟二人一同進來,便喊了一聲。
“安子,大興,我有事要和你們說。”
林貴旺就將林歡歡的想法告訴了兄弟二人。
“好事啊,這樣咱們家既能取暖還能有一項賺錢的生意。”林永興聽著立馬覺得可行。
林永安也在一旁跟著弟弟的話點著頭。
“那行,咱們趁著天還沒黑先去挖點黃土,最好是濕潤一點的,靠近河邊的我看合適,就是這個天有些難挖。”
林貴旺對著自己兩個兒子說著便起身出門。
“老婆子,你把家裏的竹筐還有鋤頭都拿出來。”
“就在院牆根下。”王秀娥在廚房伸頭喊了一句。
林永興便主動去拿了竹筐就和鋤頭跟著老爺子出了門。
“走,咱們也去看看。”林歡歡扯了扯林春木跟著出了門。
這是林歡歡和林春木醒來第一次出門去村裏,出了門看見家家戶戶都是大土屋,偶爾有幾戶人家是茅草屋,村裏的煙囪開始陸陸續續地冒著煙,有一種令人平和的感覺。
許是天氣寒冷也可能是到了飯點,村裏出來的人不多,路上有些積雪但不厚,一看就是被人清理過的,村裏主要的幹道都是被村長帶著壯勞力去清理,挨家挨戶都得出人,他們家是林永興出來幹活。
林歡歡踩在雪上,聽著吱嘎吱嘎的聲音,有些解壓,但是隨之而來的就寒冷,她感覺自己的腳都被凍得麻木了。
他們穿的都是布鞋,隻有林歡歡的鞋裏麵夾著一層薄薄的棉花,鞋底被納的高高的,外麵還有一層草鞋套著,林春木的鞋子也是這個樣子,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鞋子隻有兩層布,外層還是麻布,也沒有棉花,比林歡歡更凍腳。
“要不回去吧,太冷了。”林歡歡有些受不住。
林春木也覺得自己被凍透了,感覺骨頭縫裏都鑽著寒風。
二人落水剛醒,身體正弱著,對寒氣更加敏感。
姐弟倆並未一起走,而是一前一後,林春木看著轉過身的姐姐被凍得有些狠了,小臉被凍得發白,嘴唇也有些發紫,就趕緊將她的手拿過來放自己手裏哈氣暖著。
林歡歡一時沒有注意便被弟弟扯了過去,“不用不用,這離家沒幾步路趕緊回去就是。”林歡歡順勢扯住弟弟的手牽著就往家裏走。
直到進到林歡歡的屋子裏坐在炭盆邊才感覺到身體慢慢回溫。
林歡歡烤了一會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歡歡,這黃土放哪?”林歡歡聽見爹爹的聲音趕忙出來。
“爹,你放在那個牆根下就行。”
林永興哎了一聲便將黃土卸了下來又出門了。
一來四五趟,一直到天黑了上來才停,最後一趟後麵跟著爺爺和大伯扛著鋤頭回來了。
“行了,天已經黑了今天就到這吧,明天再挖。”林貴旺放下鋤頭看著在院裏站著的林歡歡,“歡歡,還需要多少?”
林歡歡看了下牆角的黃土,“這些黃土剛占兩成,還不夠。”
“那還得再挖兩天,明天去後山看看,後山黃土多,就是有些幹,可弄回來自己加水和和。”
林貴旺邊洗手邊說著。
“都回來了,吃飯吧,歡歡你去把你娘叫出來吃飯,天都黑了,不用繡帕子了,傷眼。”王秀娥有條不紊地安排著眾人。
林歡歡聞言便去了爹娘的屋裏,沒想到剛進去就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林歡歡趕忙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