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年,到了我要中考的時候,那天下午我正在自習,就聽到外麵鬧哄哄的。
班主任一臉不高興的衝進班級就把我叫走了,剛剛到辦公室門口,就看見一年都沒聯係我們的我叔和我姑。
我姑看見我,立馬衝上來死死抓住我的手,滿臉流淚的做戲,說我奶奶走了,以後就隻能靠他們了。
班主任聽見是喪事,也不計較他們剛剛鬧哄哄地擅自闖進學校的事情了,隻說讓我跟著家裏人回去奔喪。
我叔和我姑聽見這話,一左一右拽住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外麵拖。
我用手抵住車門,喊著讓他們叫我媽來,我叔煩了直接一巴掌呼到我臉上,我姑還假惺惺地給路人說孩子不聽話。
他們就這樣沒經過我媽同意,就把我塞進了車裏。
他們把我扔進了柴房,派了我叔家的堂哥看著我。
我哭著讓他打電話找我媽媽,他嘲諷我異想天開不說,還大言不慚地說都怪我媽小氣,不就是一點錢嗎,都不願意出。
他的話一下讓我愣在原地,原來就連這個還在讀書的男孩,也在他們的熏陶下變得是非不分。
我媽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她下班回去沒看見我,給老師打了電話才知道,我被我叔給帶走了。
她拿了一把菜刀就衝了過來,對著我叔和家裏的族長就是破口大罵。
「你們要是不放開我女兒,我就一個一個把你們砍死。」
我叔還想搶我媽手裏的刀,我媽直接一刀劈在了桌子上,手被刀背豁開,鮮血直流。
他們看我媽發瘋了一樣,生怕傷到了他們半分,沒辦法隻能不情不願的叫我姑姑把我放開。
我流著淚靠在我媽懷裏往外走的時候,看見我奶奶的遺體就這樣被他們直接放在地上,頭上還有血跡,而她心心念念的一雙兒女甚至連床被單都沒蓋一下。
回去之後,我媽用熱毛巾給我擦臉,我這才從她嘴裏知道情況。
我奶前幾天就已經去世了,是大早上給我叔一家洗衣服滑倒,摔到了頭。
我叔把人送到醫院,嫌醫藥費太貴了直接放棄治療。
他們一家子商量辦葬禮的時候,又把主意打到了我和我媽這裏。
他一開始直接給我媽打電話,說她是長房兒媳,奶奶去世她應該出全部費用。
被我媽拒絕之後,就帶著我姑到我媽單位去又哭又鬧的撒潑。
「王秀美這個毒婦啊,老公前腳剛走,就把婆婆掃地出門,還不讓孩子去看。」
隔天,我叔和我姑帶著一大堆人拖著我奶的冰棺,直接堵在了我家樓下。
敲鑼打鼓的哀樂刺激著所有人的神經,鄰居和他們溝通無果,就把怒氣全部撒到我和媽身上。
「你們要是不能解決,就趕緊搬出去,一個寡婦也不嫌晦氣。」
後來,也不知道我媽是怎麼解決的,我隻知道那個時候,離我中考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
我媽每天都會來接送我,而她的包裏麵一直放著一把菜刀。
我考完那天,我媽就立馬聯係鄉下的外公外婆,把我送回了她娘家,直到要回來填誌願。
我考上了我們市的重點,我媽哭著抱著我說我是她的驕傲。
就當我以為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沒想到一個男人的出現,徹底把我們這個家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