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時候我去醫院拿到了病情診斷書。
上麵寫著刺眼的兩個字。
「癌症。」
這是我生日這天,收到的唯一一份禮物。
有時候你不敢死,上天就會幫你一把。
死亡可以把那些惱人的愛和恨都隔開。
我實在是太累了,突然覺得好解脫。
我給自己買了一份很大的蛋糕。
我知道吃不完,可是我就是想在臨死前任性一下。
我剛剛插好蠟燭,陸聞舟就打了電話過來。
原諒我吧,我還是期待了一秒鐘他是來祝我生日快樂的。
然而等來的,是他在電話那邊壓著聲音,怒氣衝衝地質問我,「宋雪已經夠聽話了,你為什麼還要害她?」
「你自己不能生,所以也不讓別人生是嗎?」
「你最好給我離宋雪遠點,不然我不知道你這個周太太的位置還能坐多久!」
我沒開口。
這麼多年,陸聞舟身邊來來去去那麼多女人,我早就沒脾氣了。還管什麼呢,心早就不在這裏了。
陸聞舟不喜歡我,陸家的人也沒一個喜歡我。
然而吹蠟燭時,我還是有一瞬恍惚,忽然記起很久很久之前,陸聞舟也是愛過我的。
他一個從小被人伺候著長大的人,竟然跟我擠在破舊的地下室裏,放下身段去兼職送外賣,一手承包了所有的家務活。
他說他可以落魄,但是我不行,他要永遠地捧著我。
永遠是多久?
反正不是十年。
我最討厭聽別人說「永遠」這個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