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深再次聯係我,是在第二天晚上。
彼時,我正在一場聚會上。白天成功麵試上了一個劇組,導演說今天他生日,弄了個大派對,叫我一起,我就來了。
中途我去上了個廁所,回到座位的功夫,齊深的電話正好打過來。
「徐薇薇,我不信你不愛我了,我再給你一個——」
機會兩字被齊深奇異扭曲的憋哼聲淹沒。
「啊~~哼————」
在一陣無法形容又十分有衝擊性的泄洪般聲響後,通話被迅速掛斷。
電話裏最後幾秒的尾音裏,還有眾人尖叫、喊叫的嘈雜聲。
今天晚上是齊家老爺子的壽宴,多個豪門都有來捧場,是個重要場合。
而齊深剛剛在自己爺爺的生日會上,大庭廣眾之下,拉了。
在這之前,他應該喝了一杯什麼飲料。
是我買通了一個服務生,在裏麵下了瀉藥。
報複的快感。
一個字,爽。
齊深沒有將這一切聯想到我身上,隻是還沒放棄讓我替夏白欣澄清的想法,各種威逼利誘,不勝其煩。
他也不想想。
要是我出來承認錄音是假的,那不就等於間接捶了自己嗎。
不知道是他蠢,還是他以為我有這麼蠢。
總之能避就避,直到特殊的那天晚上。
我打電話讓他過來,讓他在小區樓下等我,隻要他等夠五小時,我就幫夏白欣發聲明。
齊深當然來了。
單元樓下,空曠的空地上,齊深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長,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等女朋友下樓約會的貼心男友呢。
我在心裏告訴自己,要有耐心,就快了。
下一秒,窗外天氣突變。
烏雲聚集,月光暗淡。
鬆針般的細雨從黑色的蒼穹落下,又急又密。
沒過幾分鐘,細雨變成了珍珠般大小的雨滴。
進樓需要密碼,小區裏又沒有其他可以避雨的地方。
齊深全身已經濕透,頭被淋到抬不起來。
十多分鐘後,雨停了下來,然後,天上下起了碎石般大小的冰雹。
砸到地上,劈啪作響。
齊深沒那麼傻,不會站在那裏被砸。
他狼狽的往小區外跑去,離開原地沒多久,冰雹正好爆頭,「啊」的一聲,他一聲痛呼,臉朝下向地板摔去。
我站在窗邊淡定感歎,看來老天爺也是討厭渣男的。
專門找今天晚上是因為我印象深刻。
在六月多的時候會來一場大冰雹,我想讓他受點罪。
但沒想到老天爺這麼給力,正中腦門。
第二天心情極好的起床了,我通過齊深某個朋友的朋友圈得知了他的現狀。
額頭摔破了,縫了針,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看著他淒慘的模樣,我就覺得開心。
甚至來了興致,想去見證一番他的慘狀。
或許一個不夠,帶個男朋友去更有殺傷力。
我想到了經紀人王賓:「喂,王哥,你快給我找個男人來。」
「.........」
王賓痛心疾首:「徐薇薇你才多大咖,你紅了嗎,你就學人家富婆去會所,你還找鴨,找男人?!還有,這種事情你竟然讓我幫你找。你當我是什麼,男媽媽嗎?」
話沒說清楚,的確有歧義,我正想解釋:「不是.......」
就聽見王賓在電話裏說:「你怎麼知道我做過這行?」
我:「.........」
「那我要頭牌,最帥的那個。」
醫院的大廳人來人往,找個沒見過的人還是挺有難度的。
我專注找人,不斷往四周張望,一時不察,撞上了一堵肉牆。
「不好意思,對不起——」
意識到撞了人,我立馬道歉,抬頭一看,對上一雙清棱溫和的雙眸,我立刻愣在原地。
無他,隻是因為麵前這個男人,長的太帥了!而且,氣質十分獨特,讓人無法從他身上移開目光。
「處理一下吧。」他說。
「嗯?」看著眼下他遞過來的創可貼,我疑惑出聲。
在他的提醒下,我終於看到自己右手手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出的一道小口子,有點出血。
我接過創可貼向他道謝。
「剛才看你很急,是在找人嗎?」他問我。
說起這個,王賓說他給我找的絕對是王牌中的王牌,十分自信,連照片都沒我,就告訴了一個名字,大話說得響亮無比:「我讓他去大廳掛號那等你了,你放心,放眼整個醫院,絕對找不出比他更帥的人來。」
「你就去看,誰是最帥哪個,他就是我給你找的人。」
不會吧,我心頭一緊,生怕是如自己猜想那樣。
我偷偷朝他投去打量的目光。
他穿著白衣黑褲,款式經典,用料考究,給人一種不凡的氣度。
他是我見過第一個能將清冷和溫柔融合在一起的人,像一捧有溫度的雪,能撫慰人心。
「你是........阿風?」我試探著問。
「你怎麼知道?」
他臉上露出訝異的表情,同時,問出口的疑問也相當於給了我一個肯定答案。
內心還是有些接受無能,我強忍痛心對他說:「你跟我來吧。」
轉身之際,他仍然一幅迷茫的樣子,不過很及時的跟了上來,我也就無意追究。
齊深病房裏,除了夏白欣,還有他幾個關係比較好的朋友。
嗯,就是從沒把我放在眼裏過,說我壓根比不上夏白欣的那些朋友。
「你來做什麼?」
他們對我態度依舊,夏白欣也是一副警惕模樣看著我。
齊深半靠在病床上,看起來十分虛弱,看向我眼神一亮:「薇薇你是來幫白欣澄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