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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結束後,我為女兒收拾著她的遺物。
卻偶然見到了女兒的日記本。
那時候我才知道,女兒在學校的生活有多麼無助。
我突然想起,當初老婆心疼自己班上生活困難的孩子,時刻在家中惋惜他們的遭遇,言辭中都是想要我卷看的意思。
我看著她期待的目光,卻直接拒絕了她。
我告訴她,如果他們能靠著自己的成績走到年級前十,我必然會捐款。
可如果是那些不學習不上進的,我肯定不會讓自己的錢拿去打水漂。
可這句話卻惹怒了老婆,她怒吼著指責我的自私和冷漠,甚至直接去了學校。
自然,她還沒忘記將家中做的龍蝦螃蟹車厘子等東西全都打包帶走,給她的好學生吃。
獨留我和女兒看著隻有殘羹剩汁的桌麵。
最後她還是找到了辦法去幫助那個學生。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是逼迫著讓女兒拿出自己的獎學金。
甚至大言不慚的說著:
「你的知識都是我教的,獎學金給我怎麼了?」
自此,女兒的獎學金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手中。
而那個被女兒「一對一資助」的孩子,也是張全。
說起來真是可笑,自己的女兒如何她一點不管,但是卻還會理所當然要求女兒拿出自己所得的獎學金。
就在我帶著證據找到老婆的時候,她居然是毫無愧疚的開口:
「這又怎麼了?反正她在家裏不愁吃喝,不如把獎學金拿給更需要它的人,小全都那麼可憐了,你們還為了那麼幾千塊錢在這斤斤計較?!」
她似乎是不理解,連眼神中帶著的都是輕蔑。
我看孩子老婆這毫不悔改的模樣,氣的不輕:
「那是女兒的獎學金,如果女兒願意她自然是可以把它給捐贈出去,而不是被你直接拿過去,給另一個所謂的可憐人!」
見我生氣,老婆非但沒有心虛,反而是直接白了我一眼:
「果然,你們不愧是連父女,一個個都那麼自私,明明這都是幫助別人的大好事,你們就一點都不願意?難道你們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不希望有人能幫到你?我是在給女兒樹立榜樣,不讓以後她肯定要和你一樣自私。」
我聽著她這些大言不慚的話,簡直被她氣到無語。
用別人的東西慷自己之慨,她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因為怕吵的太嚴重影響到女兒的學習環境,最後還是就這樣不了了之。
但在那之後我都會偷偷的再多給女兒一些零花錢,以此來補償女兒。
我本以為這樣以後女兒便有了金錢的保障,我在外工作便也放心不少。
但在女兒的日記中我才知道,老婆早早的就知道了那筆我給女兒的零花錢,威逼利誘將它全部拿走。
在女兒連一支好一點的鋼筆都買不了的時候,張全卻能毫無顧忌的穿著最新款的AJ到處炫耀。
而剩下的這些,都是我在女兒的日記中看見的。
我不敢相信,女兒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可我更沒有想到的是,日記裏還提到,老婆還私自將女兒參加知識大賽的成績給了另一個學生。
張全。
難怪。
難怪有段時間女兒的情緒一直很低沉,我問她怎麼了,老婆卻隻是說是因為她參加的宇哥競賽成績不好。
當時的我也沒當回事,隻安慰著女兒,告訴她這次沒有好成績沒關係。
見女兒還是不開心,我便提出帶著她出去旅遊。
老婆卻在這時要求我將張全帶上一起。
我當即拒絕。
但老婆瞬間變臉:
「周元,反正我們都是自己開車出去,多帶一個人怎麼了?再說了,小全那麼好的學生,還獲得了知識競賽的一等獎,就算是作為獎勵,我也該是帶著他出去的。」
當時的我很疑惑,張全的成績不是一直都來都是吊車尾嗎?怎麼還能獲得一等獎?還是和女兒一起參加的那個活動。
我剛想詢問,就見女兒的眼中湧出淚水,拉著我的衣角衝著我搖頭。
我以為是女兒害怕我和老婆的爭吵,於是連忙安慰她。
「如果你要獎勵他你就自己帶著他去,反正我隻帶著我的女兒一起出去。」
我剛說完,老婆裏麵就變了臉色,臉上帶著笑意: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仿佛剛剛的爭吵根本不存在一樣。
甚至在第二天毫不猶豫的帶著張全出門,連招呼都不打一一聲。
現在回想,可能最開始的她就隻是想要帶著張全一起去旅遊。
原本我以為老婆教師的身份,能給在學校中女兒多一個依仗。
可現在看來,那簡直就是給她埋下的一把利劍。
隻要老婆想,女兒就得因為是她女兒的身份無限的放棄。
我本以為這已經是她最過分的地方,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女兒日記裏麵的事情,再次刷新了我的老婆的看法。
她居然將女兒的高校保送名額替換成了張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