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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新座位局促地不知道該幹啥,我的目光四處打轉,最後落在了溫辭骨節分明的手背上。
突出的骨節上大概是因為打架剮蹭掉了一層皮,微微滲出血來。
我連忙遞給他一個米妮的創口貼。
“謝謝你剛才沒有打我。”
溫辭的視線隨意朝我手中的創口貼瞥去,烏黑深邃的瞳孔冷漠疏離。
他不屑地“切”了一聲,而我繼續抬頭聽課。
上一世,我被殺害之後失蹤數日,連同學們都開始幫忙找我。
這其中就包括後來已經轉校的溫辭。
時間過去半月依舊未果,很多人都放棄了,可溫辭沒有。
一向叛逆不服管的他第一次求他爸爸動用人脈,請了很多搜救隊,終於找到了我。
他的黑色外套,第一時間蓋在了我不太體麵的屍體上麵。
而這一切隻是因為他之前通宵上網沒來得及吃飯,低血糖頭暈惡心時,我兜裏裝的糖喂給了他。
後來,我也偶爾會把媽媽送我的家常便飯分給他吃,他也不嫌棄。
隻是這時,我與他還沒有這些交情,他不理我正常。
可下課時,我意外發現那張米妮的創口貼出現在了溫辭的手背上。
和他渾不吝的氣質,違和又顯得可愛。
這件事一出,我自然也和沈如煙徹底劃清界限。
沈如煙倒也不服輸,自信自己人緣好。
但她很快發現就連下課時叫著一起上廁所,都沒人理她。
一個個對她陰陽怪氣。
“我可不敢,到時候廁所的小秘密都得被班主任知道。”
這樣針對她的事情多了,她氣得趴在桌子上大哭,傷心地就好像全世界都傷害了她。
張子強沒閑著,那雙油膩膩的手抬起放在沈如煙的黑發上,嘴裏作念。
“你別傷心,有我在。”
沈如煙抬頭對上他猥瑣的笑容,發出嫌惡地尖叫。
“滾啊!你好惡心!”
張子強被傷了麵子,嚇得低下頭,手在桌子底下來回不停搓著。
隻不過看向沈如煙的眼神,是更濃的恨意。
上一世他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我的。
這一世他身邊的人變成了沈如煙,我倒樂意親眼看著沈如煙食下自己種的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