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這倆字格外刺耳。
一想到從前的種種,我對她們早已心灰意冷。
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媽,我忙著學習呢,時間緊任務重,做攻略太花時間了。”
她皺著眉頭,被我的話噎住了,說什麼也不是。
見此,我爸直接發火:
“怎麼,這時候這麼好學了?讓你弄你就弄,還什麼學習,顯著你了?”
他對我從沒耐心,一搭腔就臟話連篇。
“爸,我隻是個大學生,啥也不會,哪裏懂什麼旅遊呢?”
我陰陽怪氣道。
用魔法打敗魔法。
果不其然,他漲紅了臉,一拍桌子,就要發飆:
“你他媽...還敢頂嘴!”
我嗤笑:
“別啊,我媽不擱這呢,是我頂嘴,關她什麼事?”
我爸傻了,給他整不會了。
他是一家之主,就算暫時失業,架子可還擺著呢。
從前我最怕的就是他。
可我們一家被極端天氣困在山上那天,他居然被嚇得又哭又叫,第一個嚷著要我滾下山求救。
果然,男人是越沒本事,脾氣越大。
“好好好,你翅膀硬了!”
他牙根緊咬,抬起手就要扇我。
我卻不緊不慢道:
“爸,我可是是學法的喲。”
“你...好好好!”
他慫了,可覺得又不能失了麵子,手放不下來。
我們鬧的動靜太大,驚動了江雯。
當著她的麵,我爸也不好發作。
了解事情原委後,她瞥了我一眼,滿是鄙夷:
“哪怕不做攻略又能怎麼了?有錢就行,隨便玩,主打的是隨心所欲唄!”
爸媽都急忙附和起她來。
我哥也在一旁傻樂。
江雯得意忘形,笑得甜美。
畢竟這錢怎麼也輪不到她出,我們家掏就是了。
可她還不知道。
現在啊,我才是家裏的財神爺。
連那些原本要花在這趟旅遊裏的錢,都已經被我訂去別處玩的酒店和車票了。
...
第二天一早,我被他們鬧的動靜吵醒了。
江雯一己之力,把三個人罵得狗血淋頭。
十點的飛機,一幫人到了八點才發現沒收行李。
“你們腦子裏裝的都是屎嗎?出去玩不帶東西?真服了!”
她罵得起勁。
可自己卻連個行李箱都沒有。
我哥更是重量級,要穿人字拖去爬山,我爸媽東裝西拿,恨不得把家搬走。
前世,他們的所有行李都是我一手包辦的。
那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我負重前行罷了。
這次,一家子的目光很自然地又落到了我身上。
不等他們開口,我便說:
“喲,忙著呢,忙點好啊,都忙點好!”
我哥急瘋了:
“王曉曉,別說風涼話了,幫幫忙行嗎?”
我兩手一攤,戲謔道:
“你求我呀。”
他氣得跳腳,人沒本事又拉不下臉。
我媽卻直接跪了下來:
“曉曉,媽求你了,咱沒見識,這事不能沒有你啊。”
果真,為了她這寶貝兒子,她什麼都能放得下。
臉可以不要,我也可以。
她寶貝兒子隻是餓了,就可以逼著我不顧生死,頂著風雨下山。
畢竟我隻是死了,她兒子可是餓著了啊。
我心中刺痛,卻還是決定幫他們一把。
否則他們萬一真不走了,我的清淨日子怎麼辦?
可沒想到,我才剛一收拾上我哥的衣物,江雯就受不了了:
“別用你那臟手碰王毅的東西!隻有我才能碰!”
“算了,咱一路買著去就行,窮人搬家才家夥多呢!”
她一瞅時間,果斷拉著全家出門。
爸媽支支吾吾,終究連個屁也不敢放。
走後,她甚至發微信罵我:
“你能不能注意點距離感?還當自己是小孩嗎?惡不惡心!”
我回複她:
“哪來的顛婆,你以為我願意啊?”
“你男朋友褲衩上沾著屎點子沒洗幹淨,我可沒碰,誰碰呢?不會是你吧?”
對方正在輸入時,我把她刪了。
在她的氣急敗壞中享受久違的寧靜。
爽。
可還沒過半小時,我媽就給我打了電話:
“曉曉啊,你能給媽轉點錢嗎?媽知道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