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你讓董經理為難我的？”

她和董藩沒有恩怨，自己的表現也威脅不到她的地位，顧曉曉想不出董藩為難自己的理由。

程晉南很是看不上顧曉曉的智商，“我還沒無聊到這種地步。”

他轉過頭，連看都不想看顧曉曉。

“那是劉蘭？”

“她在忙著買股權，拿董事長的位子，眼裏沒你。”程晉南好不客氣道，“我以為你是銷售員出身，在業務部應該可以做好，可你現在的表現完全像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或者，大學生都比你好。”

“我是做外貿的，國際市場可比國內市場少很多人情交易。”顧曉曉很不客氣道，“我不喜歡為一個單子，卑躬屈漆。”

“FAIRY品牌才出來，在國際市場，你以為你能打敗鳳靈？”程晉南一點都不給麵子，直接道，“另外，現今競爭激烈，你要是連卑躬屈膝都做不到，隻能餓死。”

“問題是，全興就是不想跟RJ合作，就算我卑躬屈膝，全興依然會拒絕。”顧曉曉仰頭質疑地看向程晉南，“我不信你能做到。”

“你在質疑我的能力？”程晉南哼笑一聲。

“不是質疑，是肯定！”在顧曉曉眼裏，像程晉南這種富二代，隻會宏觀調控。

程晉南哭笑不得，低頭沉默一秒，抬頭犀利看向顧曉曉，“好，全興這個單子我去拿，你在旁邊看著。要是我拿下，你就把整個海江市所有還未和我們公司合作的琴行還有藝術學校都跑過來，成功率必須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百分之九十？”這個成功率，她不要活了好哇！

“百分之九十很高嗎？在董藩的業務一部，誰在一個季度內沒達到這個要求，都會被PASS掉，你以為呢？”

說真的，看著程晉南那種鄙視，輕蔑的眼神，顧曉曉真想一口鹽汽水噴在他臉上。

要不是有個賣身契在他手上，她絕逼會離開這個公司，畢竟太坑人。

“好，百分之九十！”顧曉曉道。

“有時間限製！”

“三個月？”

“按照海江市的交通，麵積以及琴行覆蓋地區來算，我最多能給你兩個月的時間。”程晉南挑眉硬聲道。

“我也有條件。”

“說。”

“你和全興的談判，必須一次成功。”

程晉南沒料到，這女人竟然會提出讓他挺為難的要求。

全興現任的負責人是老負責人的兒子，對父親死在劉蘭辦公室門口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要一次就把全興拿下簡直是無稽之談。

這小妮子，還挺會坑人的。

“行，一次成功。”程晉南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程晉南和顧曉曉約好，第二天上午十點就去全興的辦公室。

九點三十，顧曉曉收到餘成的消息，讓她下樓。

餘成驅車後，程晉南竟然閉目養神，一點都不看餘成給他準備的資料，胸有成竹。

富二代就是富二代，完全不知道做一個銷售是要付出多少！

二十分鐘後，他們準時到了全興辦公室的門口。

顧曉曉跟著程晉南進了全興辦公室，仍然是那位前台，她攔住我們不讓我們進去。

“你們怎麼又來？”

“我是古格集團財務部的，和謝先生約好談機構拓展的事情。”程晉南說著看了我一眼，“這個美女，我並不認識。”

臥槽！顧曉曉真沒想到平時一本正經的程晉南竟然會這麼耍賴皮！

再看前台，果然有些懷疑，“我確認下。”

“可以。”程晉南裝作不認識顧曉曉，微笑看著前台。

前台臉一紅，就打了謝經理電話，“經理，古格財務部程先生過來說是談機構拓展的事情。讓他進來嗎？”

“什麼機構拓展？古格財務跟我們往來的沒有程先生，大概是推銷，拒了。”謝經理說完就掛斷電話。

前台長歎一聲，“程先生，您做推銷也不該這樣騙人啊！”

“是啊，不該騙人，我道歉。”程晉南從我手上把合同抽出來，“我今天是來談RJ和全興的合作，今天謝先生在辦公室，而且沒客人，所以我們無須等。”

“你......”

“難道美女還要讓我們等一天嗎？”程晉南昂首挺胸，盛氣淩人地看著前台。

顧曉曉也跟著自信起來，以審問的眼光看著這個前台。

她心裏其實挺樂嗬的，程晉南不僅是成功約到謝經理，而且還幫自己教訓了這前台。

前台美女當然無言以對，隻好讓他們兩個進謝經理的辦公室，開門的刹那，謝經理也很意外。

顯然，他沒料到，RJ的人會進他辦公室的門。

謝經理四十歲上下，見到顧曉曉和程晉南進門，本能地站起來，伸出手。

握手致意後，兩方都沒說話，程晉南坐在謝經理的對麵，把合同遞給謝經理。

謝經理看著合同，一臉虛笑，“同意你們來談，可沒同意合作。”

程晉南放下合同，很是自信道，“全興要和RJ鬥，根本鬥不起來，就算是你背後老板古格集團顧容昊，他也得思量思量，所以，這麼僵持下去完全沒有必要。”

“鬥不起來，也合作不起來。”謝經理嘴角提笑，“RJ的FAIRY品牌雖然新出來，但是口碑不錯，全興不過是海江市本地的藝術教育機構，規模夠不上你們的三流客戶，為什麼一定要和全興合作？”

“原因有三。”程晉南雙腿交疊，雙手交叉，儼然老板模樣已經出來，“第一，RJ欠過全興，這次合作，RJ會讓利，以表歉意；第二，全興和RJ的仇業內都知道，跟你們全興合作，才能讓業界知道FAIRY的品牌硬到你們全興都沒法拒絕；第三，拿下單子，成功留在RJ後，我會努力坐上高位，和劉蘭鬥。”

聽到第三個原因的時候，謝經理眼神果然亮堂起來。

顧曉曉也知道，程晉南這完全是站在她的角度在說話，也就是說，將來要和劉蘭鬥法的人就是她顧曉曉。

真是沒料到，程晉南會這麼直白！

“你不像個銷售員。”謝經理好歹也是個闖蕩江湖的人，“你像個老板。”

“我與生俱來的氣質，我有信心坐上業務部總經理的位子。”程晉南說著把合同又往謝經理的麵前推了一把，“如何？”

看著謝經理猶疑的模樣，顧曉曉還挺矛盾的，作為一個業務員，她當然希望謝經理能簽下合同，但一想到自己和程晉南的打賭，她又希望謝經理今天能夠謝絕簽約，哪怕是明天簽約也可以。

“好。”猶疑片刻之後，謝經理爽快地答應，並且立刻讓律師過來查看合同，幾經商討條件並確認無誤之後，簽下這份合約。

從全興出來後，程晉南把合同交到顧曉曉的手上。

接過合同，顧曉曉心情還是沉重的。

“我發現你並不笨。”

“什麼？”

難得聽到程晉南誇自己，顧曉曉還以為自己的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