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光影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課桌前,教室裏安靜的隻剩下風扇帶著嘎吱的轉動聲,許願看著這件空教室,怔住了。
這是....
她再看了看自己,正坐在教室裏,桌前擺了份試卷,她正攥著筆準備寫什麼。
頭頂被輕輕一敲,許願有些吃痛地轉過了頭。
陽光將他照的色彩極淡,白皙的皮膚像是透明到要發光般,眉眼精致,鼻梁高挺,薄唇輕抿。
夕陽的暖光下,他俊逸的眉眼顯得有少許的柔和。
他輕啟薄唇,“好好聽課,許願。”
他的眼底帶著細微的溫柔,眼裏仿佛有星辰的光。
許願猛地把筆攥得死緊,心跳開始雜亂無章。
別跳了...許願平複著自己的呼吸,對自己心理暗示,別跳了!你冷靜點!
畫麵一轉,眼前是那個俊美清冷的男人,深深的望著她,聲音低沉而有磁性,“我不希望你受傷。”
“撲通——撲通——”心跳頻率聲大的仿佛在許願耳邊,許願慌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她死死閉緊眼大喊:“別跳了!”
“叩叩——”敲門聲輕輕傳來,李姨擔憂的聲音也傳了進來,“小姐?你還好嗎?”
許願失神的望著天花板,喘著氣。
“我沒事,李姨。”許願緩過氣了才回她,“我做噩夢呢。”
許願坐了起來,表情很是生無可戀。
昨天鐘景深那番話成功嚇到了她,雖然知道男主可能就是故意撩她的,可是這樣真的很嚇人啊!
不過...許願回味了一下那個夢,原男主喬緒長得真的....好帥啊....
不對不對,清醒點,許願使勁搖了搖頭,喬緒已經沒了,現在隻剩一個黑化怪了。
她看了看時間,都已經七點多了,她趕緊把那些莫名其妙的心思甩開,起床洗漱去了。
不過,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啥...許願刷牙的時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感覺自己的記憶好像缺了點啥...
直到她坐到飯廳吃著早餐,看到手機的消息她才反應過來。
狗男人:八點半,別遲到。
嗯??許願瞪大了眼睛,仔仔細細再看了一遍。
沒錯,是鐘景深發的。
八點半去幹嘛?許願皺巴著眉頭,開始回憶昨天,忽然,腦子閃過了幾幅畫麵,她拿叉子的手頓住了。
“明天我要去林市出差,你也一起。”放完炸彈的鐘景深顯然很鎮定,還順帶布置了一下任務。
許願怔怔:“好的。”
“八點半這樣,我順路去接你。”
許願呆呆:“好的。”
......
許願一副沒眼看的捂住自己的頭,他就說了那麼一句話,就把她炸得暈頭轉向了,後麵他說什麼她根本就沒認真去聽。
等等...許願緩緩抬頭,他是不是說了...來接她??
許願臉色大變,隨意扒拉了幾口,“黎叔!快!送我去帝景公寓!”
誰能想到男主突然的體貼啊?
許願站在帝景公寓門口,生無可戀地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鏡。
她覺得自己簡直像隻猴,在那瞎躥。
低調奢華的賓利緩緩駛來停在她麵前,許願收起自己一副喪透了表情,禮貌的揚起唇,正想打招呼。
後座的車窗隻搖下了一小部分,露出了他漆黑的眼眸,聲音帶著淡淡的涼意,“上車。”
許願,“是。”果然男人都是這樣的!
許願偷偷瞅了眼旁邊正閉目養神的男人,他的長睫不自覺輕輕顫動,像撲閃撲閃的翅膀。
許願壓低了聲音,“鐘總。”
“嗯?”這聲像是有些無意識的回應,帶著微微鼻音,輕輕鑽進許願耳裏,她的心又沒忍住跳多了幾下。
“額..”許願想了好幾秒才想起自己要問的事,“鐘總為什麼不讓柳秘書陪您去呢?”
感覺這樣像是有點嫌棄的意思,她又默默補充了一句,“我怕我幫不上您的忙。”
鐘景深半抬眸看她,語氣仿佛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般,“因為我想讓你去。”
許願,“......”行,您牛批!論撩人,我比不過你行了吧!
她也不再去給自己找罪,靠在自己那邊的車窗閉上眼休息。
車裏十分安靜,隻有淡淡的輕音樂聲繚繞耳邊,鐘景深輕揉了揉太陽穴,眼底滿是疲憊。
昨晚他回去後為了騰出時間去這次出差,又忙了差不多一個通宵。
他正準備好好休息一下,肩膀突然砸下了一個輕輕的重量。
平穩的呼吸聲輕輕傳來,從鐘景深這個角度看去,她的杏眼安安靜靜的閉著,眉眼放鬆,狹長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偶爾輕輕顫動一下,總是習慣性的微笑的唇也輕輕勾著,乖巧的靠在他的肩上。
車子猛然一個減速,許願的身子像是要滑出去一般,鐘景深下意識就伸手將她攬了回來,重新靠在了他肩上。
這一套動作做完,他就怔住了,許願睡得一無所知,甚至還往他肩上蹭了蹭。
鐘景深垂著眸看了她半晌,鼻尖滿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眼不見為淨的把頭往旁邊一偏,閉上了眼。
司機不經意的往後視鏡一望,不知何時,兩個人已經依偎在了一起,頭靠著頭,嘴角都掛著清淺的笑意。
司機默默把音樂聲調低了一些,生怕打擾了這份難得能見到的溫馨場麵。
許願這一覺睡得極好,她昨晚想著鐘景深一晚都沒睡,好不容易睡著了夢裏也有他,別提多心累了。
睡飽了她也精神了,她睜開眼剛想動,就發現眼前這個情況有點不對。
她什麼時候靠在鐘景深肩膀上的?!
許願簡直想敲自己的腦殼,這是你能瞎靠的嗎?
鐘景深又輕輕壓住了她的,許願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小心翼翼從他肩上退了出來。
依照男主的性格,應該直接把她推開才是啊?許願心下懷疑,畢竟她睡著了,他就不用裝了啊?
許願帶著懷疑的目光往旁邊一掃,就默默定住了。
睡著的男人看起來安全無害,高冷的氣場瞬間分崩離析,莫名讓人有種小綿羊的錯覺。而且...許願忍不住湊近了些,他的睫毛未免也太長太密了吧?
簡直就是把扇子啊...許願手賤地輕輕碰了碰,長睫不自覺輕顫了顫,許願手立馬就縮了回去,看他沒有要轉醒的樣子,許願又手賤了。
她記得...小說裏的鐘景深笑起來是有兩個可愛的梨渦的,正因為這樣,所以鐘景深回了鐘家之後就不愛笑了,因為笑起來的他,完全沒有氣場了。
許願在他臉上比了比,她根本沒見他笑過,也不知道他的梨渦具體會在哪個位置,在這?許願在嘴角旁邊一些輕輕一點,還是在這?許願往上一點正要戳,正對上男人漆黑的眸。
“你在做什麼。”
許願的動作僵住了,所以人就是不能作死啊,她內心幹嚎!
她幹巴巴的笑了兩聲,意圖解釋,“鐘總,你臉上剛剛有蚊子,我幫你拍拍。”
鐘景深坐直了身體,理了理袖口,語氣無波無瀾,“你拍蚊子用摸的?”
許願,“......”她還能說啥?好像說什麼都是借口了...
她看著那隻手,無語凝噎,她幹嘛非要去招惹他啊?搞得她現在跟個臭流氓似的,趁人家睡著偷摸吃人家豆腐的那種。
“等下我先去個地方,”鐘景深轉移了話題,“你先去酒店。”
許願下意識點點頭,等等...“鐘總,我們要出差幾天啊?”
鐘景深睨了她一眼,“三天。”
許願低頭看了眼自己除了個包,其餘啥都沒有帶,她沉默了。
為什麼不說清楚啊!!許願暗暗咬牙,她扯著笑跟男人說道,“鐘總,我沒有帶換洗衣服,我要先去...”買。
“等會讓林叔送你去。”鐘景深淡淡道。
許願滿意了。
她愜意的望著窗外的風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怎麼覺得這車越開越偏啊?
車子駛過一條小道,緩緩在一間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院子停了下來。
許願還一臉茫然,鐘景深看著她,“明天九點來接你。”
說完這句他就徑直下了車。
什麼意思?許願看著鐘景深走進了那間小院,更不解了。
好好的酒店不住,他跑來這種偏僻的地方幹嘛?
體驗平民生活?
“林叔啊,”許願眼珠一轉,旁敲側擊,“要不我還是去陪鐘總吧,沒人照顧他,這裏環境又...”
林叔啟動車子,聽到她的話輕輕搖頭笑了,“許小姐,鐘總每年都會來這住上一兩天的。”
“他每次都是一個人,不需要人照顧的。”
每年都來?許願回頭望向已經快看不清的那棟建築物,鐘景深為什麼每年都來?
他...許願想起,他是私生子,高三才回到鐘家的。
那麼,他之前都是住在...那的?
他每年都去,說明他是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是誰?
許願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名,她輕抿了抿唇,“林叔。”
“鐘總他....”
“是去看他外公嗎?”
原鐘景深之前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