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和頒獎典禮上揭穿我罪行的男人重合,我真恨不得扇上一巴掌。
上輩子,許雯反複汙蔑我要搶走她的成果。
那時沈威翔總讓我不要太跋扈,不要欺負同學,對陳家的名聲有影響。
戀愛腦的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甚至認為他真心維護我的名聲,感動不已。
可每次許雯的惡行都被輕輕揭過,為了不影響課業,我則要點燈熬夜重新做實驗。
沈威翔每句話都看似為我開脫,實則變相告訴所有人是我欺負了許雯。
“不過一個作業實驗,沒必要這麼大呼小叫。”
“同學們都看著呢,何必傷了自己和陳家的顏麵?”
“你這麼跋扈,被傳出去,大家怎麼看陳家?”
想到這些,再看他手裏的草 莓奶昔,像極了前世我最後看到的那枚粉色鑽戒。
我從不喜歡粉色,也不喜歡草 莓。
這都是許雯喜歡的。
我笑盈盈地接過他手中的奶昔,順著他的頭頂澆了下去。
梁欣欣像見了鬼一樣,張大了嘴巴,“臥......去?”
沈威翔輕輕垂眸,還是那副溫柔的模樣。
但我看到他垂眸前眼底的殺意,他是恨我的。
再次抬頭,他拿出紙巾,擦了擦臉,溫柔地說道:“萱萱,大姨媽提前了?心情不好?那我去給你換一杯草 莓奶茶吧。”
他這副虛偽的表情,真是讓我想吐。
上輩子我一直搞不清楚他為什麼那麼護著許雯,最後嫉妒心驅使下,我去找私家偵探調查。
我這才知道,沈威翔表麵上是沈家小少爺,實際他媽媽是個坐台女。
沈家小兒子夜總會一夜風流,坐台女想懷孕上位,沈家不認,可她偏要生下兒子。
不等她抱著孩子找上門,沈家那位就縱欲過度死在了床上。
她生了孩子,又沒了工作,沈家不認,根本就沒法生存。
最後沈威翔他媽隻得嫁給一個自己的客人,對方還帶著一個比他小一歲的女兒——許雯。
沒人愛他的家裏,許雯偶爾施舍殘羹剩飯就成了他生命裏的光。
直到五歲,沈老爺子這才想起小兒子還有這麼個私生子,沈威翔被接回沈家,這才和許雯斷了關係。
可許雯剛剛入學,他就一眼認出了她。
而那時候我也正好對他一見鐘情。
他把許雯的話奉為神諭,對欺辱他心中神明的我恨之入骨。
可礙於身份,他又必須討好我,和我結婚,否則他怎麼有競爭沈家繼承人的資本?
又怎麼讓他的白月光過上好日子?
想到他的算計,我冷漠開口,“分手吧。”
沈威翔眼裏的冷意更深,對上我的目光又瞬間變成了傷心難過,“萱萱,為什麼?是我惹你不開心了嗎?我不分手,除非你給我個理由!”
我輕輕理了理頭發,語氣淡然,“不想和坐台女的兒子談戀愛,我嫌臟。”
沈威翔眼裏露出一抹驚慌失措,隨即又變成了憤恨。
身份是他一輩子的逆鱗,他最恨自己的出身,所以從不敢提起,上輩子更是告訴我他父母雙亡。
他低下頭,好似很受傷,微微張了張嘴,最後一個字也沒說,轉身離開。
看他離開,梁欣欣快速拉著我直接去了超市買了一大瓶雄黃酒。
回到寢室,她倒了一杯酒,小心翼翼地遞到我麵前,“您嘗嘗?”
她誠惶誠恐地看著我,我則送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一口喝掉雄黃酒。
“咳咳咳,梁欣欣,你在這驅邪呢?你以為我是白素貞,一會現原形了?”
她又把手放在我額頭上,小聲嘟囔,“你這也沒發燒啊?鬼上身?請個道士?”
我無奈地推開她的手,歎了口氣,“欣欣,我......就是醒悟了。”
不怪她反應這麼大,怪就怪我以前對沈威翔太舔。
全校都知道我這個陳家大小姐跪舔沈威翔兩年,他才和我在一起。
從大一第一眼見到他,我這個顏狗就愛上了他。
沈威翔很好地繼承了他媽媽這個夜總會頭牌的容貌,最流行花美男的大學校園裏,他是當之無愧的校草。
人前他謙和有禮,又是學生會的幹部,學生時代他真的是有光環,那時候我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我不斷用糖衣炮彈對他狂轟濫炸。
給他買東西,從來都是隻賣貴的,不買對的,他朋友稍稍透露一點他的喜好,我就是買買買。
隻是上萬的鞋子,十幾萬的手表,都抵不過許雯吃不下的那兩個包子。
全校都知道我愛他愛得熱烈,可惜那個愛他的陳夢萱已經被人踩死了。
隻剩下我這個向他們索命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