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件事一經報道就引起了廣大網友的討論。
原報道被無數網友轉發。
有人覺得不可思議,有人感歎封建迷信害人不淺,也有人權當看了個笑話。
這件事熱度很高,舅媽一直處於風口浪尖,遭人議論。
我原以為,這鋪天蓋地的嘲笑,不解和質疑或許會讓舅媽撤訴。
但沒想到,她全然不顧網上的言論,開庭還是如約而至。
由於網上熱度不散,公開庭審那天,來了不少記者。
舅媽沒請律師。
她一個人死咬著「正月剪頭死舅舅」這句話不鬆口,說害死舅舅的人就是我。
哭哭啼啼地朝法官哭訴,舅舅沒了,她一個人生活多麼困難。
罵我和媽媽是大拖油瓶拖著小拖油瓶,像倀鬼一樣纏著舅舅不放手。
這麼多年花了舅舅幾百萬,卻還覺得理所應當。
還說我我小小年紀就心腸如此歹毒。
因為見不得舅舅過得好,故意剪頭讓詛咒舅舅,可能是想騙遺產……
估計是看我們默不作聲,她哭訴得愈發尖銳,刺耳。
甚至開始咒罵我們母女倆不得好死。
詛咒我,我能忍;咒我媽,忍不了!
我掙開媽媽死死拉住我的手,「噌」地從座位上站起。
不就是瘋瘋癲癲比慘嘛,不就是歇斯底裏地哭訴嘛,整得好像誰不會似的!
我眯了眯眼,直接開噴:
「舅媽,我看您這是腦袋鑽褲襠,嘴巴長痔瘡,根本沒智商!」
「造謠生事你會造,胡說八道你更有一套。」
「但你再敢在這當眾拉稀,小心我給你一電泡!」
「張口閉口就說我們花你家錢了,花你家什麼錢了?」
「我反倒想問你,是誰借錢給你做手術?是誰給你介紹的工作?是誰在你流產後忙前忙後?」
「都是我媽!」
我扯著嗓子嘶喊,聲音裏滿是委屈,恰到好處的眼淚也是說來就來。
「我不怪你故意把我推進火坑,也不怪你不懂感恩忘恩負義,也不怪你見錢眼開敲詐我們母女倆,可你……」
看著觀眾席上的記者,我哽咽了,用滿含痛苦,傷心的語氣繼續哀求道:
「可你……萬萬要替舅舅討回公道,我求……求你了。」
舅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看著她張嘴準備說話,我陡然加大聲音,搶住她的話頭。
「不過,舅媽你不去告肇事者反而來告我這個不相幹的人。」
「難不成,你和肇事者有什麼私情?」
這隻是我臨場發揮,隨口一說,卻沒想到舅媽眼神飄忽,反駁的話也是斷斷續續。
「胡錦!你別胡說八道,你……你舅舅的死,你也脫不了幹係!」
我眯了眯眼,舅媽的反應倒是讓人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