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轟鳴,項家別墅三樓臥房裏,曖昧的氣息彌漫。
阮瑟手指緊攥著被單。
“死去的人,比你更痛!”
男人薄唇冷冽弧度殘忍,如同一把刀,剜著她的心臟,讓她遍體鱗傷。
兩個小時後,噩耗終於結束。
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裏傳出,阮瑟如同殘破的布娃娃,蜷縮在床裏。
白皙的肌膚,青紅交替的痕跡駭人。
浴室開門的聲響,將她拉了回神。
項雲庭腰腹間係著浴巾,邁著修長的腿出來,身姿卓然俊朗。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徑直走到抽屜前,拿了一顆藥丸丟落在她跟前,冷酷命令:“吃了。”
是避孕藥。
阮瑟素白的手指不由自主放在平坦的小腹,眼裏是濃濃的哀傷。
“你不說我自己也會吃,我不會再懷孕的。”
懷孕的事,她隻字不提。
為了讓他放心,阮瑟撿起白色的小藥丸,當著他的臉幹咽下。
“最好如此。”
男人輕嗤,坐在沙發裏點了根煙,嫋嫋白煙彌漫在他刀削釜刻線條冷厲的臉龐,她看不清的表情,也從來看不透這個男人的心。
......
阮瑟進浴室後,就將避孕藥吐了出來衝進馬桶。
抹掉臉上的淚,洗完澡出來,臥室裏早已經沒了項雲庭的身影。
隻床頭櫃如常放著一遝紅鈔票。
阮瑟也渾不在意。
亦或者說,早已經麻木。
結婚兩年,他要麼就長期出差不回來,要麼就是睡書房。
整整兩年,他們從沒有同床共枕過。
他待她從來如同小姐。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每天早上醒來,她的身側,更從不會有項雲庭的身影!
......
一夜她幾乎都沒睡著,一早阮瑟就去了公司上班。
中午午休時,卻意外接到了阮家保姆打來的電話。
薑秀麗心臟病發作,正在醫院裏搶救。
阮瑟顧不上其他,第一時間匆忙趕到醫院。
推門進病房,看到薑秀麗躺在床裏,她剛要鬆口氣,病床裏的人看到她過來,頓時就變了臉。
“誰讓你來的?你給我滾出去!”
薑秀麗厲聲嗬斥,抄起的水杯正巧砸中了阮瑟的肩膀,看著飛濺在地上的碎片,
她疼的嘶了口涼氣。
幾乎咬破了嘴唇,才強撐住沒倒下。
“媽......”
“你不是我女兒,你這個殺人犯,是你害死了琴琴,是你逼死我的女兒,你還有臉來?你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薑秀麗手掌捧著心臟的位置,過於激動的情緒,身體都抑製不住在顫抖,憔悴蒼白的麵容,滿是對阮瑟的厭惡恨意:“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
阮瑟是阮家的養女,並非親生女兒。
十八年前在孤兒院裏,患有遺傳性心臟病的阮琴琴,一眼選中她作伴。
親自給她取名阮瑟。
合起來便是琴瑟。
寓意一生相伴扶持,不離不棄。
可是阮琴琴死了,在親眼目睹她跟她的未婚夫項雲庭滾了床單後,跳海死了。
項雲庭恨她,薑秀麗也恨她。
都認為是她故意設計爬上項雲庭的床,才會害阮琴琴承受不住背叛自殺死的。
可真相是這樣嗎?
自嘲的情緒閃過,阮瑟心如刀割,卻麻木的感受不到任何一絲疼痛。
“我沒別的意思,我隻是過來看看。既然阮夫人你沒什麼事,我就不打擾你,先走了。”
阮瑟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輕聲道:“阮夫人,您好好照顧身體,別因為我這種人,氣壞了自己,不值當。”
說完,她轉身就出了病房。
夏日的驕陽刺目。
醫院過道裏,阮瑟思緒驟然昏沉暈眩,手扶著牆壁,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