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試探

纖纖胡亂的塞進自己嘴裏，露出一個笑容來。

蘇沉雲看向她的目光依舊帶著探究。

真心相愛的兩個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關心是刻在骨子裏的，真的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忘記嗎？

蘇沉雲清楚記得，當初對他不離不棄的阿雲，每頓飯都要耳提麵命一遍。

眼前的這個纖纖，她真的是嗎？

蘇沉雲忍不住想起，當時他與纖纖見麵的情景。他初登玉坤君上之位，下山尋找阿雲。

才出山門，便看到一滿身傷痕的女子跌在他麵前。

那女子便是纖纖，她說她是他的阿雲，取自他沉雲的雲，真名是叫纖纖。

那妖狐曾說她才是阿雲，妖狐姓雲，阿雲喜歡叫他蘇蘇。

蘇沉雲越想越覺哪裏不對，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君上。”纖纖害羞地喊住他，臉紅著從腰間解下襟步遞過去:“君上，這個送你。”

蘇沉雲目光一頓。

纖纖笑嘻嘻道：“君上，這是纖纖重新做的，你看可喜歡？”

蘇沉雲目光直勾勾地看著，這襟步雖與當初一般無二，可卻不是當初那個。

之前那個靈戒，戒麵透著絲絲紅氣，那是阿雲的心血。

可眼前這個，並沒有！

她不是阿雲！

蘇沉雲將靈戒緊緊捏在手心，一雙黑眸幽幽深邃，看不到底。

“君上。”纖纖強壓下心中忐忑。

蘇沉雲忽然笑了：“阿雲的手藝見長了，隻是你不是說過，相對於白曇花來說，你更喜歡搭配海棠的麼。”

“阿，是是是......”纖纖急得一頭冷汗直冒，“阿雲光想著讓這襟步好看一些，竟把這事給忘了。

那君上還給阿雲吧，阿雲重新做。”

話落，纖纖伸手便要拿回去。

蘇沉雲捏在手心，在她手伸過來之際，直接背到身後去。

“做都做了，就這樣吧。你昨夜勞累，去休息吧。”

話落，他轉身長袖一揮朝外麵走去。

纖纖望著蘇沉雲離開的背影，一顆心被提起來怎麼也放不下去。

月色如水

蘇沉雲踏過波光粼粼的湖麵，禦劍飛行與碧空中，停在凡界的茅草屋旁。

劍收白影落地，衣袖在風中飄揚。

看著眼前破敗的茅屋，蘇沉雲滿心愉悅。

這是他在房間曆劫落難時，與那小女人一起住的屋子。

蘇沉雲抬步走進去，一邊清理腳邊的灰塵一邊按照記憶中回憶著這兒發生的一幕幕。

當初他雙眼有疾，流落到此，以為生命要結束在這裏時，有人冒著大雨闖進這裏。

他說，他會帶來厄運。

她說，她天生錦鯉不信邪。

就這樣，他們闖進了彼此的心裏。

蘇沉雲停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央，腦海中全是當初與阿雲的回憶。

阿雲曾帶著他來過這兒，阿雲帶他去那邊茶樓聽戲，阿雲帶他去吃糕點......

“公子，看畫嗎？”一位身穿著青衣的老人，推著一平車畫卷停在蘇沉雲身邊。

蘇沉雲緩緩低頭，畫？

就在他這片刻愣神之際，賣畫的老人驚呼出聲:“原來是公子，您的眼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