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征將消費記錄單放在桌子上,眉眼之間全是試探。
“你看,寧北他今天在城南的小超市裏消費了。”
那天,薑遠征殺死我後,拿走了我的手機。
他挑了個沒有監控的地方,偽造了我的消費記錄。
“如煙,徐清遠回來之後已經告訴你了吧,當年是寧北暗戀你,他才用錢買通我,讓我去侵犯你,自己好英雄救美感動你的!”
“我知道我爸爸和你媽媽的婚姻隻持續了一年,但你叫我哥,我就一輩子是你哥!”
“我當年不應該因為點小錢就那樣對你。”
“我已經結婚生子浪子回頭了,我也不希望再看到你受到傷害。”
我飄在他們中間,看著薑遠征一來一往的嘴編造著世界上最荒誕的謊言,卻什麼也做不了。
他大概是想讓薑如煙相信,我是真的為了躲避離婚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這樣,他的罪行才不至於被發現。
可是......我不相信,和薑如煙在一起七年,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對她的情誼有多深,她當真感受不到嗎?
還是說,在年少的執念徐清遠麵前,她沒有選擇相信我。
我感覺身體好空,好累。
我想逃離這讓我痛苦的一切,但天堂地獄好像都不收我,將我扔在世間,感受著曾經最愛的人對我的詆毀和淩遲。
“我知道......”
薑如煙朦朧著一雙醉眼,摘下手中的婚戒就丟在了酒杯裏。
隨後,她像是發泄一般,扭頭抄起啤酒瓶就開始肆意地打砸屋裏的一切。
裝裱著結婚證的相框,婚紗照,我們的合影牆......
這間由我們兩人共同裝飾的小家,和關於我們的一切,她悉數毀了個幹淨。
一通肆意的發泄後,薑如煙醉倒在床上。
一直等在門外的徐清遠走進來,遞給薑遠征一遝鈔票,不耐煩道。
“要不是因為你的衝動,我們也不至於這麼狼狽,還差點讓如煙報警了。”
說著,他戴上手套,從冰箱的冷凍層裏掏出所有的肉類。
“幸虧寧北的手機在你手裏,才能發消息偽造寧北的去向。
“快點把這些殘肢處理了,免得警察找上門,背上人命官司。”
薑遠征輕浮地點燃一支煙,用腳踹了踹躺在床上的薑如煙。
“還怪我啊?喂,你要感謝我好嗎?替你搞定了寧北。”
“大明星還不是馬上就要爬你的床了?我還沒嘗過大明星是什麼滋味呢。”
“不要!”
眼看著薑如煙猶如躺在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我下意識撲上去擋在她身前。
徐清遠冷漠道:“等這件事過去,我會給你打五千萬,夠你下半輩子逍遙快活了吧?
“當年要不是寧北把這事兒捅給我爸媽,我爸也不至於把我送出國,薑如煙也早就是我的了。”
他將我的殘肢裝進袋子,狠狠地踩了一腳,表情猙獰。
“寧北啊寧北,整天和薑如煙討論電影,藝術......都比不過我有個好爹吧!
“我看你還拿什麼跟我搶!”
......原來......原來一切都是他們二人的計謀!
我急得拚命想觸碰薑如煙,但隻能看著我的手一次次穿過她的身體,看著那兩個禽獸一趟趟地出門搬運我的斷肢。
處理完這一切後,天已經蒙蒙亮了。
薑遠征拿著錢就走進了地下賭場,徐清遠則抱著薑如煙上了車,一路開向了酒店。
我慌張地跟了上去,我不知道他會對薑如煙做出怎樣可怕的事情。
就在徐清遠在酒店浴室洗澡時,一通持續不斷的電話鈴聲吵醒了昏睡的薑如煙。
我有些不明白,薑如煙為什麼會哭?
她像是丟了魂一樣,呆呆地縮在床邊的地毯上,眼淚流了滿臉。
徐清遠裹著浴巾出來。
“如煙,你怎麼了?”
她紅著眼睛,睫毛微顫,張開蒼白的嘴唇。
“寧北死了......他死了......警察說他是被人殺害的......”
“你說,他怎麼會死呢?為什麼他又丟下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