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娘的意思是......”

“讓蓮兒把孩子去了吧。”藺母平靜地說道。

“娘？蓮兒肚子裏的是兒子的第一個孩子啊，這......這怎麼能行？”

藺信方連連擺手。

“哎呀，信方啊，你可別犯傻，孩子總會有的，季氏生出來的孩子不比從姨娘肚子裏爬出來的尊貴？”

“娘如今也想明白了，什麼都比不上你的前途，是蓮兒沒福氣懷這個孩子，娘不能讓這個孩子阻礙了你的前程！”

涉及利益，藺母倒也不管什麼舉頭三尺有神明了。

“咱們也不趕盡殺絕，蓮兒的孩子沒了，你就給她安排一個偏遠的院落養著就是了，家裏不缺這一口飯吃。”

“她一個歌女，能贖身做個清白人已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信方，不要猶豫了。”

藺信方“動搖”了，可還是說道：“娘，蓮兒已經五個月了，若是一屍兩命......”

“那就是她自己命不好了！”藺母不耐煩地說翻。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娘現在就跟你回去處理這件事，保準讓季榴月回心轉意！”

藺母自信滿滿地說道。

藺府。

蓮兒聽聞老夫人回來了，心裏一喜，在她心裏老夫人可是她的貴人。

當初若不是老夫人為她說和，她都沒有把握能夠進門。

雖然她不知道老夫人為什麼會突然回來，可是隻要老夫人回來了，她也能有個靠山，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膽了。

“快，翠果，看看我的打扮有沒有什麼問題？我要去拜見老夫人。”

蓮兒很是高興，臉上的鬱氣也散去了不少。

“姨娘，您這身打扮端莊又嬌俏，老夫人見了必定喜歡！”

翠果熟練地說著好聽的話。

主仆倆還欲說些什麼，一個身著藏青色衣衫的仆婦就走了進來。

“蓮姨娘，老夫人要叫你。”

蓮兒認得那仆婦，正是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人。

她有些疑惑，卻也隻當是老夫人急著詢問未出世的孫子都狀況，歡歡喜喜地應了。

“來人，把她按住！”

蓮兒一踏進藺母居住的院子就被幾個身強體壯的仆婦按在了地上。

“你們幹什麼？老夫人，老夫人！這是怎麼了？”

蓮兒慌了，她不停地掙紮著，可是她一個懷著身孕的嬌弱女子哪裏能掙脫這些仆婦的手？沒過多久，她就失了力氣。

“蓮兒，你勾引老爺，氣走夫人，讓我藺家家宅不寧，今日我斷不能容你和你肚子裏的孽種，把藥喝了，藺家會給你一口飯吃，如若不然，你從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

藺母的話就像冰刀似的劃開了蓮兒的心臟。

“老夫人，老夫人，我肚子裏的是您的第一個孫子啊，您不能這麼狠心！”

見藺母不為所動，蓮兒心中絕望又焦急，她腹中的孩子已經有五個月大了，這打下去，一個不好她哪裏還能有命在？

“老夫人，若是您看不慣我，我就出府去，自己生下孩子，絕對不會再出現在您和老爺麵前，您饒了我吧，饒您的孫兒一命吧！”

其實蓮兒的話也並不是毫無可取之處，藺母也有些微微的動容。

可是季家手眼通天，她不敢保證能夠隱瞞蓮兒和孩子存在。

本來現在季家就對他們有意見，若是再行欺騙之舉，怕是後患無窮。

思及此，藺母也不再猶豫：“給她灌下去！”

“老夫人......唔......”

蓮兒不斷地掙紮，那墮胎藥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很多，但仆婦的手很穩，大多數還是灌進了她的嘴裏。

“嘔......嘔......”

蓮兒抱著肚子試圖將藥吐出來，可下一秒她的臉色變得煞白，額頭上也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