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說的分明不是一回事,畫麵卻奇異的和諧。
夜幕降臨,藺信方並沒有走的意思,榴月心裏有些不耐煩,那邊怎麼還沒有動靜?
“老爺,老爺!”
那聲音聽起來耳熟,正是蓮兒的貼身丫鬟翠果。
“怎麼回事?”藺信方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蓮姨娘她身子不適,已經請了大夫了,老爺,您去看看蓮姨娘吧!”翠果哭著說道。
藺信方有些猶豫也有些惱火,蓮兒白日裏就已經用過這個借口了,晚上竟然還來?未免也太不知分寸了。
而且他早就說過今晚會留在榴月這裏,蓮兒卻還是來搶人,看來她根本就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榴月眼神落寞,輕輕拂開了藺信方攬在她腰間的手:“夫君,蓮姨娘肚子裏的孩子要緊,你快去看看吧,為人母的哪有不愛自己的孩子的,想來蓮姨娘是真的不舒服。”
這話說的巧妙,明麵上是為蓮兒說話,但其實是在暗示藺信方蓮兒不擇手段,幾次三番裝病用孩子邀寵,分明是沒把孩子放在心上。
藺信方麵色一沉,對翠果道:“既然已經請了大夫,那我去不去有什麼要緊的?天色已晚,讓蓮姨娘早些休息就是。”
翠果咬了咬牙,眼神驚愕,顯然沒想到藺信方竟然口出如此無情的話。
榴月歎了口氣,推著藺信方往門外走:“夫君,你就去看看吧,蓮姨娘肚子裏的可是你的第一個孩子,你要好好待她。”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仔細一想,這不正是藺信方白日裏說的話嗎?如今被榴月拿出來諷刺他,更是讓他一肚子火氣。
可他又不能朝著榴月發脾氣,畢竟無論從哪方麵來看,榴月都沒有任何過錯,再者榴月明日就要回娘家,他不能做的太過。
於是,藺信方便怒氣衝衝地去了清荷院。
翠果請到了人,但看著藺信方難看的臉色,心裏惴惴不安。
藺信方走後,綠蕪臉上難掩竊喜,榴月不由得覺得好笑。
“綠蕪,去吩咐人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明日回家。”
綠蕪連忙應了聲,又說道:“夫人,那個蓮兒可要受一番罪了,真是痛快!”
“隻是給她個小小的教訓罷了。”榴月勾了勾唇角。
沒錯,榴月吩咐綠蕪在清荷院做了些手腳,清荷院中擺放了幾瓶百合花,那花香配著晚膳雞湯中的藥材,有活血的作用。
蓮兒會覺得腹痛難忍,還會惡心嘔吐,可是卻不會有大礙,一般的大夫也看不出具體的問題,隻會讓她多休息。
正如榴月所說,隻是個小小的教訓罷了。
前世蓮兒可沒少裝病搏寵、陷害原主,原主不曾對她出手,可榴月卻沒有那樣寬廣的胸襟。
既然她總說身子不適,那就嘗嘗身子不適的滋味兒吧。
不過這一次,藺信方可不會把她抱在懷裏細細安慰了。
“夫人......”綠蕪欲言又止,榴月當然看得出來她在想什麼。
“你是想問我怎麼會有這樣的主意?”
綠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夫人有這樣的改變無疑是好的,隻是她也確實有些疑惑。
“綠蕪啊,平時讓你多看些書你總是不聽,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就算是看些雜書也能學到不少東西。”
榴月開始念叨起來,果不其然,綠蕪立刻頭疼地捂住了耳朵:“夫人你別念了,什麼書啊畫啊的,奴婢是看不了一點的。”
“夫人,奴婢去看看熱水準備好了沒。”綠蕪隨便尋了個借口就溜了,一看就知道是被說怕了。
榴月是石榴精,對植物特性的了解幾乎是與生俱來的,哪裏需要看什麼書,不過是為了人設忽悠綠蕪罷了。
另一邊,清荷院。
“夫君你來了......”蓮兒見藺信方來了,心裏踏實了不少:“夫君有人要害我們的孩子,你要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