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是植物過敏,有什麼花草是王府重修後栽種?”葉擇顏又問。
白風回憶幾息,道:“玉蘭公主當時送了不少種子過來,除了深院,其他地方幾乎都是鄰國品種的花草。”
一邊解釋,白風突然意識到葉擇顏的分析頗有道理。自家主子之所以移居深院,並非深院裏月亮圓,靈氣盛。
相反,深院近水塘,後麵還連接著大片陰鬱的槐樹林,不僅潮氣重,而且蛇蟲多。隻是因為主子在深院症狀會減輕,這才棄了豪華的弘林苑,移去深院。
出門采了幾種可能性最大的花草,葉擇顏折回房中,從抽屜拿出一根銀針來。然後拿起白淩晟消瘦的手臂,蘸取花汁便要紮上去。
從她抓起白淩晟的手臂,白風就處於緊繃戒嚴狀態,再見她拿針欲刺的動作,怎還能忍。
他迅速出手,一把抓住葉擇顏的胳膊,怒道:“你做什麼?”
“做什麼?”葉擇顏好笑,自己如今柔弱的跟羊犢子似的,能做什麼?咬他主子?
不過,她惡趣味作祟,並未回答白風,卻是故意扭曲白風的意思,道:“王爺何必這麼大的醋意?你連我身邊的陪嫁丫鬟都睡過了,我摸摸這小侍衛的手怎麼了?根據物以稀為貴的原則,你身邊這麼多侍衛,我就一個陪嫁丫鬟,還沒讓你補差價呢。”
她故意說白淩晟是白風的小侍衛,一邊說還揩油似的,在男人緊致的小臂上擼了好幾把,明顯見白風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她才開心。
渾身僵硬的白風扯了扯嘴角,想懟回去,卻又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簡直無法反駁......
“她居然看破了我的身份,有意思。”白淩晟慵懶倚靠著床頭,幽深的瞳眸一直鎖在葉擇顏身上,薄唇微挑,是旁人難以察覺的弧度。
他心念一動,與白風通靈傳音道:“皇上這次送來的人不錯,我們陪他玩一局。”
“是!”
難得有人引起自家主子的興趣,白風臉上也掛起了玩味的神色。
他放開葉擇顏,後退兩步縮到牆邊,反正葉擇顏這修為都沒有的廢物,也不是自家主子的對手。
葉擇顏並不知兩人的意圖,她每沾一種花汁,就在男人小臂上淺淺的紮一針。很快就發現,一種粉紅色圓球形花朵的汁液,會導致男人皮膚泛起大片紅痕,顯然就是過敏源。
“王府裏這種花全部清除就好。”
將那花扔給白風,葉擇顏打了個哈欠,看著窗外暗沉的天色懶懶道:“夜深了,我這裏寒酸,就不留二位過夜了,請回吧。”
被下了逐客令,白風心頭再次閃過一絲詫異。她難道不該趁機說服王爺留下來過夜嗎?往外趕人是什麼情況?能不能有點追求?
這麼想的白風顯然是忘了,自己差點把人家一劍弄死這件事......
“那今日之事,多謝姑娘了。”
白淩晟下床與葉擇顏道了聲謝,並未多說什麼,帶著白風離開了。
......
第二天一早,葉擇顏睜眼就看見自己房間裏站了兩個陌生的丫鬟,一人手裏拿著上好的衣飾,一人拿著她要的紅色油紙傘。
她還沒來得及思索自己為何沒發現房裏進了人,就見兩個丫鬟衝她微微欠身行禮,其中一個道:“我叫小香,她叫小梅,我們是王爺派來伺候您的,王爺說讓您醒了就搬去弘林苑去。”
說是伺候,這兩個丫鬟的氣勢卻不低,眉目有種淩厲之感,不像說我們是來伺候您的,倒像說我們是來刺激您的......
仔細打量一番,葉擇顏突然憶起,她還真見過這兩位。剛嫁過來那兩天,她曾聽說這倆丫鬟將一名家仆處死了,原因是這家仆為一受罰禁閉的丫鬟送了飯。
嘖嘖,想來這二人絕非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