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還記得,以前的表哥喜歡將頭發剪的十分短,就是小平頭,他的理由十分強大,懶得洗頭。
現在的表哥,一頭飄逸的頭發,太誇張了,而且胳膊還有紋身。
以前表哥是最厭惡紋身的,甚至還可以交代過我,不要跟有紋身的人玩耍。
但不管表哥怎麼變,他都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收留我的那個表哥。
這幾年,大家的變化,真大啊。
我心裏感歎了一句。
等我吃完飯出來的時候,表嫂已經在浴室那邊洗澡,表哥則是在大廳吞雲吐霧。
我下意識的想要開口,但想起我現在是一個盲人,不由得乖乖的閉上嘴巴,拿著導盲棍,嗒嗒嗒的回房間。
躺在床上,我有些煩躁。
原本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表哥表嫂,我的眼睛已經複明。
但現在這事情太尷尬了,我還怎麼說。
正想著,大廳傳來交談的聲音。
聲音壓得有些低,但我依然能夠聽到一些。
表哥:“他的補助金快要下來了吧?”
表嫂“嗯,就這兩天。”
表哥:“到時候你記得拿給我,別再拖了啊。”
表嫂:“好,放心,錢一下來我就拿給你。”
我當初救了那個小女孩,他們家跟司機都有一筆錢給我,感謝我不至於讓兩個家庭支離破碎。
但在知道我還是一個高中生後,而且還是未成年,就將錢存在了銀行裏麵,每個月都會有將近三千塊轉過來做我的生活費。
司機賠償了我七八萬,好像都被表哥拿走了。
這三年,我的卡都在表哥那裏,每個月三千,就當做我的夥食費了。
至於我做盲人按摩師的公司,則是在我的另外一張卡。
一個月下來,一個月也是三千,我跟按摩院的約定好了,一半現金,我拿給表哥,一半則是存進我另外一張銀行卡裏麵。
隻是聽表哥跟表嫂的對話,我心裏很不得勁。
我的銀行卡不是在表哥的手裏嗎?怎麼表哥還需要跟表嫂拿。
而且好像還拖欠了?
這不可能啊,銀行那邊是設定好的,都不需要人工,每個月自動轉賬的。
因為從見光明的緣故,我興奮的難以入睡。
夜晚,隔壁又傳來聲音,床板吱吱呀呀的聲音讓人聽著牙齦有些軟。
表哥表嫂,你們用不用這麼爭分奪秒啊。
我找了兩團棉花,塞住了耳朵。
還真別說,視力恢複之後,聽覺似乎不再那麼敏感了。
暈暈沉沉中,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