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本就寵愛花知雪,自她有孕後,更是公事私事全推了,日日陪在她身側。
花知雪連請安之禮也免了。
看著空出來的坐席,楊采月神情黯淡,也沒了精神再折磨我。
而陳氏看上去倒沒什麼變化,還帶著慕英去廟裏給她求了男胎符。
花知雪肚子漸大起來,楊采月也似終於泄氣認命了,別扭地送了點補品過去。
我看見花知雪特意喚來大夫查驗,沒毒。
她這才笑道:“看來是我提心吊膽太過,雖然姐妹間偶有摩擦,但到底不會狠毒到要害孩子。”
自有孕後,她神情比往日輕鬆許多,從前除了接見王爺就緊閉的院落大門,如今也願意敞開收禮待客,終於多了些幾分煙火氣。
半年平靜時間,讓我也認同了花知雪的話,起碼除了楊采月偶有別扭外,大家都期待著這個孩子的降臨。
所以,當慕英紅著臉送來她做的安神香包時,我們都沒想太多。
香包針腳別扭,一個胖娃娃捧著朵歪七倒八的荷花,確實看得出是她親手所縫。
花知雪更是看樂了,親了慕英一口,當即便把香包係在床頭,晚飯時頻頻向王爺誇慕英。
陳氏感激不已。
結果兩日後的夜裏,她就早產大出血了。
我還在夢中,一眾家丁突然闖進我的院子裏,綁起我扔到麵色鐵青的王爺麵前。
啪!
一巴掌扇得我終於清醒。
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王爺還嫌不夠,一腳狠踩在我胸口。
我喉嚨哽出些血來。
“看不出你竟是如此毒婦!在那香包裏放了墮胎藥材!知雪已是孕後期,母子一體,你這是要了她的命!”
我一怔,想也沒想便道:
“這香包是慕英送來的......”
“怎的又冤枉我兒?這香包是娘親自督促阿英縫製,製好後除了娘,除了二妹妹自己,便隻過了你的手。”
陳氏已經哭花了臉,而她抱著的,正是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慕英。
“爹爹,我真的沒有......”慕英已經被打得氣息無力了。
“反正就在你們二人之中!我已經叫人去請母親來了!”
等待中,王爺沒有再對我下手,而是發泄般踹了幾個下人,問他們覺得下毒者到底是我還是慕英。
沒有意外,所有人都說我的嫌疑更大。
我知道,不是我的嫌疑真的大,是因為大夫人家世比我高、人心籠絡得比我好。
我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隻覺得身體乏力,內心絕望萬分。
本已小心又小心,謹守安分一詞,不主動惹任何是非,沒想到還是中了宅鬥之術。
從我的視角來看,如果不是慕英獨自謀劃,八成就是大夫人在其中推波助瀾。
可是證據何其難尋。
而隻要找不到證據,上位者就會把錯推到一個他們覺得最合適的出氣包頭上。
就像小時候,妹妹偷父親的工資充Q幣網戀,父親發現工資少了後,被繼母和妹妹推到我頭上,我被他拳打腳踢。
老王妃推門進來了。
“這事和阿英無關,確實香包一針一腳都由我看著我她縫,而包裏的安神藥材是我買來的。”
老王妃此話一出,陳氏鬆了口氣,而我知道,我完蛋了。
從前我多麼羨慕她與慕英的祖孫情,沒想到正是這情誼,使她包庇慕英,置我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