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楚歡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沒想到這個什麼時的，這麼難說話。

要是換做旁人，早就憐香惜玉的。

可正是這樣，她才想跟著他。為人正直，不為錢色所動，這樣的人才有安全感。

白敬時正想著要怎麼樣做，才斷了楚歡跟著逃荒的心思，帳篷內卻突然響起了一陣壓抑地咳嗽聲。

白敬時趕緊轉身衝進帳篷，書箱一放，關切地走到白李氏身邊。

“祖母，又難受了？”

“咳咳咳.......”

白李氏連咳了好幾下才稍微緩了緩說：“沒事，都習慣了。”

白敬時眉頭緊皺，現在這些藥越來越不管用，這才半日，祖母又開始咳嗽起來了。

白李氏抬頭看到楚歡期期艾艾地立在邊上，頓時虛弱地笑了笑。

“我隱約聽到你說你叫嫋嫋，是嗎？”

楚歡一臉俏皮笑意地點了點頭，“回老夫人，嫋嫋是我的乳名，大名叫楚歡，婆婆叫我嫋嫋也可以。”

白李氏笑嗬嗬地點了點頭，“真是個俊俏的姑娘。”

楚歡一陣羞赧，白李氏卻又咳了起來，這一咳根本就停不下來，急得白敬時都慌了手腳。

“祖母，我帶你進城找大夫。”

白李氏按住白敬時的手，“不......不要浪費銀子了，咳咳咳。”

“我這個老婆子也活夠本了，不能再......咳咳咳......拖累你了。”

“隻是不能看你金榜題名光耀門楣，也不能看你娶妻生子了。”

白敬時眼睛通紅，語帶酸澀道：“祖母別亂說，隻要看了大夫，吃了藥，您的病就會好。”

“到時你就可以看到我金榜題名，看到我娶妻生子了。”

白李氏一臉不舍地撫摸著白敬時的臉頰，“祖母的身子，祖母自己清楚。塵歸塵土歸土，人總是會有這一遭的，祖母看得開。”

楚歡想起了她剛見麵就消失了的生母，不禁悲從中來。看了看手裏的白瓷瓶，眼神頓時堅定了起來。

白李氏咳嗽久了，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萎靡了下來。

楚歡到了一碗水過來，“婆婆，喝點水緩一緩。”

白敬時感激地接過碗，抵在白李氏的嘴邊，“祖母。”

白李氏張開嘴，一股溫潤之感從喉嚨蔓延到全身，這咳疾似乎真的好了很多了。

白李氏像是缺水的魚兒進了水缸一樣，迫不及待地將水喝了個一幹二淨。

“今天的水好像有點不同。”白李氏疑惑地問。

白敬時看了一眼碗，又看了一眼明顯心虛的楚歡，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在裏麵放了什麼？”白敬時怒喝道。

楚歡輕顫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就......是我那個祖傳......的藥水。”

“你相信我，真的有用的！”楚歡慌張地解釋道。

白敬時怒目地瞪著她，“楚歡！若我祖母有什麼閃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楚歡被白敬時的表情嚇得都快要哭了，心裏委屈至極，她真的是一片好心。

那水真的是好東西，真的能救命！

白敬時正想把楚歡攆出去時，腦袋卻被重重地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