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挽雲順著聲音望去。
燭光閃耀中,岑遠照一身寒意。
他穿著一身白衣,肅肅如鬆風,飄逸如仙。
若不是他眼底怒火衝天,倒也稱得上玉樹臨風。
“鄒神醫,給她把脈。”岑遠照一臉厭惡,“看她的血是否還夠雪晴的藥引。”
岑遠照吩咐完畢,一個白胡子老頭強行壓住薑挽雲的手腕。
“回王爺。”鄒神醫道,“王妃自戕失血過多,剩下的血隻夠取一次,若是取了血,王妃娘娘一定活不成,您看,還取嗎?”
“取!”岑遠照冷笑,“她不是想死嗎?成全她。”
鄒神醫領命,拿著刀子朝薑挽雲走來。
薑挽雲暗道不好。
這具身體虛弱無力,莫說反抗,她連動都動不了。
身為大夫,她清楚地知道,若是再被取一大碗血,她必死無疑。
必須要想個辦法。
跟戀愛腦講道理是沒用的,必須要找準他的軟肋,一擊即中。
“岑遠照。”薑挽雲強行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是不是傻!堂堂一個王爺,竟被這個庸醫耍的團團轉。”
鄒神醫大怒:“一派胡言......”
薑挽雲打斷鄒神醫的話,快速說:“你取了我這麼多血做藥引,蘇雪晴的病好了嗎?”
“她的病不但沒好,需要的血越來越多,這說明什麼?說明她的病情在加重。”
“若真如你所說的那般,隻有我的血才能當藥引,那我遲早會死,我死了,蘇雪晴也會死......”
“住口!”岑遠照怒不可遏地掐住薑挽雲的脖子。
“你敢咒雪晴,本王殺了你!”
岑遠照手勁極大。
虛弱的薑挽雲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幾個呼吸時間,薑挽雲已麵色醬紫,呼吸困難。
原本就虛弱的身體因為缺氧更加虛弱,她隨時都會再死一次。
“我沒有詛咒她,我隻是在反駁這個庸醫。”薑挽雲掙紮著。
“按照這庸醫的說法,若沒有我的血做藥引,蘇雪晴必死無疑,可蘇雪晴服了我的血之後病情屢屢加重。”
“你好好想想,我的血真的能治好她?”
鄒神醫成名多年,被無數貴人奉為座上賓。
被薑挽雲如此奚落,登時來了怒氣:“王爺,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
“無知婦人,不懂醫術也敢信口雌黃。”
岑遠照不蠢。
鄒神醫曾信誓旦旦告訴他,若沒有薑挽雲的血做藥引,雪晴必死無疑。
正因為如此,他才義無反顧取血。
可,事實如薑挽雲所說,雪晴不僅沒好轉,病情還越來越重。
薑挽雲的死活他不關心,雪晴的病他一定要弄清楚。
薑挽雲感覺到脖子上的大手鬆開,知道岑遠照聽進去了。
她平複了一下氣息,道,“我有辦法讓蘇雪晴的病徹底好起來。”
岑遠照眼裏像是淬了毒:“你?”
“薑挽雲,就因為你將雪晴推下樓梯,雪晴才落下病根,你還想耍什麼花招?”
聽到這話。
薑挽雲心中泛起濃濃的不甘和委屈。
這是原主的情緒。
她從原主的記憶中看到,蘇雪晴自己從台階上滾下去,事後汙蔑是她推的。
岑遠照隻聽信蘇雪晴一麵之詞,查也不查就重罰了原主。
後來,蘇雪晴動不動就暈倒,岑遠照對原主態度越發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