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淑貞見秦意桑不說話,還以為她有所顧忌,臉上笑意真了幾分,又添了把火。
“桑桑,姨娘可是為了你好,珍珠也沒犯大錯,還是將人放了吧。”
可惜,秦意桑揣摩透了柳淑貞的心思,打定主意,不能讓她如意。
看來府中,能光明正大製得住柳淑貞的人,唯有祖母。
鬧的動靜不小,也不知祖母眼下可得了消息。
“翠兒,既然我與姨娘意見不和,你去請祖母來,讓祖母瞧瞧,究竟能不能饒過珍珠?”
輕描淡寫的口氣,卻讓柳淑貞變了臉。
柳淑貞當即咬緊了牙關,沒成想秦意桑居然把老夫人給搬了出來。
她維持著麵上的假笑,聲音發虛,“桑桑,不過是一件小事,何苦驚動了你祖母?”
“祖母喜靜,說不定早就聽見了動靜,姨娘心慌什麼?”
秦意桑直勾勾的看著柳淑貞,對方的慌亂在她眼底無從遁形。
柳淑貞掌心都快被她自個兒掐出血來。
翠兒反應快,馬上一路小跑出了院,柳淑貞想讓人攔,都沒來得及。
而秦意桑側身,“接著打。”
小廝聞言,哪敢停歇?珍珠一個勁的喊著,讓姨娘救她,她可是姨娘派來的。
哪怕不回頭,秦意桑都能感受到背後猶如毒蛇的目光。
她輕輕挑眉,“姨娘,這丫鬟口口聲聲是您派來的,豈不是辱沒了姨娘的名聲?”
“桑桑,話可不能亂說。”
“姨娘如此著急一個丫鬟,有什麼難言之隱?”
珍珠能有膽子蔑視小姐,背後,想必柳姨娘沒少推波助瀾。
秦意桑有意刺激她,說不定,珍珠就藏著什麼秘密,能成為手中把柄。
果不其然,柳淑貞上鉤了。
“桑桑,姨娘是心疼你,才撥了個丫鬟伺候,你難不成因一個丫鬟,懷疑姨娘嗎?”
秦意桑淡定道:“人心隔肚皮,我不過是小心為上,更何況了,區區一個丫鬟,姨娘急什麼?”
柳淑貞臉死死繃著,眼底的怨恨溢出,仿佛要將人活生生吞進去,平日裏的溫柔小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桑桑,我竟不知,你對姨娘懷有猜忌,你心眼這般小,實在是有辱大家閨秀的風範。”
秦老太太冷聲穿透院中,“柳氏,你這話何意?”
見老太太來了,秦意桑低眉垂眸,“祖母。”
柳淑貞瞬間麵色發白,“婆母。”
她竟沒想到,老太太來的如此之快。
“老遠就聽見動靜,桑桑教訓院中人,柳氏,你的手倒是伸得長。”
老太太絲毫不遮掩語氣中的嘲諷,柳淑貞著急忙慌想為自己辯解。
翠兒去請老太太,便已經說了兩句起因。
她本就因驗明正身一事,對柳淑貞厭惡至極,如今是雪上加霜。
“過來,桑桑,你受委屈了。”
秦老太太朝著孫女招手,滿臉心疼。
柳淑貞看見這一幕,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你和祖母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
“祖母,家規如此,桑桑做錯了嗎?”
珍珠以下犯上,屢教不改,四十板子,秦意桑都還嫌輕了呢。
翠兒也在旁附和:“老夫人,小姐心善,這刁婢仗著小姐性子柔,整日怠慢,今日實在是忍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