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兒,媽媽求求你,讓詩詩去陪陪弟弟好不好?他剛剛做完手術,還在反應期,情緒很不穩定……”
“媽媽給你跪下好不好?”
養父一個巴掌甩在我的臉上。
養父因為氣憤而漲紅的臉有些猙獰,他看著我,目光灼灼,再也沒有往日的慈祥和善,顯得尤為陌生。
我擠出一絲無奈的笑容看著他們:“從小到大,我的一切他都會跟我搶,我的玩具,我的朋友,甚至我的腎臟他都搶走一個,現在,就連我的女朋友,他也要搶是嗎?”
養母紅著眼睛,緊緊地拉著我的手:“辰兒,小遠還小,他不懂事,媽媽答應你,等你弟弟的病情好轉,媽媽馬上給你和詩詩舉辦婚禮好不好?你就答應媽媽這一次好不好?”
養父冷哼了一聲:“人要知道感恩,你六歲,我們從孤兒院裏麵把你帶回家,供你上學,給你提供優越的生活條件,要不是我們,你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你媽媽隻不過讓詩詩去陪陪你弟弟,這很難嗎?”
詩詩從電梯口出來,眉宇間掩藏著不確定的猶豫,養父母看見詩詩,頓時換了一副嘴臉,露出一臉溫和。
“陸晨,放心,沒事的。”
她挽著我的手,溫柔說道。
養母和養父忙不迭的拉著詩詩進了病房,隻留下我自己站在走廊裏麵像個孤獨的小醜。
我跟詩詩原本計劃下周結婚。
可是趕上弟弟陸遠病重,醫院下達通知後,我們的訂婚被自然延後,所有人的精力都放在了陸遠的身上。
家裏通知了親戚和朋友,我和詩詩的婚禮暫時取消,就連預定的結婚照,也都被養父打電話推掉。
我並沒有因此而氣惱,給陸遠看病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把陸遠送進醫院之後,養父母就把我拉到一旁跟我說,陸遠需要腎臟移植,而我是家裏唯一能夠配型的人。
他們甚至沒有在醫院讓我做檢查配型,那麼篤定,沒有猶豫。
我這時候才明白,二十年前,他們在孤兒院裏麵精挑細選,幾乎給所有孤兒做了檢查之後選中了我。
我不是真命天子,我隻是陸遠的腎臟培養庫!
一開始,我並不是很確定我的猜測,直到我暗中調查之後才知道,養父家裏有罕見的腎衰竭遺傳病史……
從六歲開始,我被養父母領養帶回家,我在陸家就沒有什麼存在感。
盡管陸家在江城小有名氣,並且家境優渥,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不管任何東西,陸遠都會搶走。
我沒有因為這些而生氣,畢竟,養父母養了我二十年,陸遠是他們的親生兒子,血濃於水。
而我,隻是一個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