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下午送完兒子去學校後，我就開始躺在沙發上追劇。

按照往常，我現在應該收拾中午用過的碗筷，拖地，然後把大家換下來的衣服洗了。

但做了好幾年的事，今天卻突然不想做了。

婆婆午覺睡醒來到客廳，對著我絲毫不隱晦地翻了個白眼，我沒理她，依舊沉浸在劇情裏。

婆婆沒多說，不過可不是因為她不在意啊，而是她一直這樣，除了必要的命令外懶得和我說話。

聽著婆婆走遠的拖鞋聲，我悄悄抬起頭望了一眼。畢竟是第一次這麼硬氣，還有點兒不適應。

廚房裏傳來叮鈴哐啷的響聲，當然這不會是婆婆在收拾廚房，她是在弄的更亂。

「廚房怎麼回事？」婆婆叉著腰站在我麵前。

「哦，沒洗而已。」

「知道沒洗還在這幹嘛？」

我瞪大眼睛無辜地看向婆婆，「追劇啊，難不成去洗碗嗎？」

「你不是每天都洗了的嗎？」

「我今天也洗了我吃過的碗，你們要是不想晚上用臟碗吃就自己洗了吧！」

婆婆似乎是被我驚世駭俗的言論嚇到了，下意識後退一步。

婆婆今天起床就被我搞得不順，處處都不隨她心意來，氣得她叉腰轉身去了小叔子房間。

不一會兒，房間裏傳來婆婆打罵小叔子的聲響。

我可不相信她會真的打小叔子，那可是她的寶貝兒子，市一中的學霸，金貴著呢。

弄出這麼大動靜就是給我看的，罵了十分鐘不重樣的臟話都是在說我，指桑罵槐我婆婆是專業的。

我還是保持著躺姿沒動，既然決定反抗就萬萬不能半途而廢。

屏幕裏男女主吻得難舍難分，突然一片布料遮住了我的臉。

我扯下來一看，是一條臟了的男士內褲，還有著惡心人的味道。

「給嘉嘉把內褲洗了，都穿幾天了，這孩子也不知道換。」

嘉嘉就是我的小叔子。

婆婆抱著手臂，一副這還治不了你的表情。

我捏著那條內褲的邊角，一揚手扔進了垃圾桶。

「我不。」

婆婆抱著的手臂又變成了叉腰，「反了天了你！地也不拖，衣服也不洗，娶你進門是讓你當祖宗的嗎？」

「看你們家這樣子，確實是缺個祖宗，要不我勉為其難當一下？」

「你……你也配進我們老程家！」

「是不配，你小點兒聲，要是被別人知道那我多丟人啊！」

「好啊你，嫌我丟人了！」

然後婆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左一句造孽啊右一句老天不長眼，反正說來說去就那些，我都快背下了。

這時公公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鄰居大姐和幾個熟人。

我先一步跑到門口，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好流出兩滴淚。

「公公，我……我真的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婆婆就……」

樓道裏的人聽到婆婆的哭聲早就聚在門口了，公公這人好麵子，立馬一吼製住了婆婆的哭鬧。

鄰居大姐是知道我婆婆平時的行為的，她拉著我的手讓我別擔心，然後勸阻了我婆婆幾句，讓她不要在欺負我。

婆婆自覺無端被冤枉，尖叫著反駁，「都是這個賤人不好好做事，就知道氣我。」

「小香每天要照顧你們一大家子人，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就別再苛責了。」

「今天是她沒有……」

我適時地打斷了婆婆的話，抹著眼淚道：「是我忙著洗衣服，沒有及時滿足婆婆的要求，都是我的錯……」

沒有人想去聽婆婆說的話，也沒有在乎她講的事實，大家都在心疼我。

造成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就在於婆婆自己，在於她對我十年如一日的欺壓、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