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輕輕的撥弄琴弦,觸及那抹鮮紅我的手狠狠的摁在琴弦上,琴音刺耳,是為了掩蓋住情緒。
“這把琴應該是雲青山送給太子的吧。”
他眉頭一皺,也是,對他來說,直呼父親的名諱乃是大不敬。
我自顧自的陷入沉思,這把琴原是我娘的,我娘善音律,當年一曲驚天下,雲青山也是被我娘的琴音吸引。
每每下朝來了興致揮灑筆墨,我娘便在一旁彈琴助興。
隻是後來,這把琴再也沒用過。
我娘生辰那天,派人去請雲青山,可他三番兩次推脫,我娘氣急,讓我在琴上跪了一宿。
自此潔白無瑕的琴弦染上了猩紅,沾染了戾氣。
這把琴後來輾轉到了太子手上又到了宋晏平這裏。
我起身捋了捋衣擺,當著宋晏平的麵把琴退翻在地上。
不等我出言諷刺,宋晏平就失了冷靜,連忙去看他的琴。
我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沒等我走出竹林,宋晏平冷冽的聲音響起“外界傳言果然不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嗬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德不配位,我聽的夠多了。
我抬眼看過去,他目眥盡裂。
我抬手招他過來,他站在原地不動。
“你應該知道我沒太有耐心。”
他猶豫了一會,還是走了過來,哪怕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不急不緩。
等他站定在我麵前“宋晏平本小姐今天再教你個道理。”
我繞到他身後,趁他不注意,抬腳一腳把他踹進了湖裏。
文人墨客,本就不善水性,他撲騰了幾下,把自己弄得極其狼狽。
“哈哈哈哈哈。”我在岸上笑的張狂“這才叫囂張跋扈。”
我轉身笑靨如花“去跟太子說他的幕僚在水裏跟魚玩呢,我們都勸不住。”
“雲韻,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宋晏平突然放棄了掙紮“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難道不愧疚嗎?”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身上,不會愧疚嗎?
是啊,不會愧疚嗎?
我像是癔症了一樣“哈哈哈哈哈哈。”最後笑的滿眼含淚。
我蹲下與水中的宋晏平平視,一字一句道“一個時辰後再派人去找太子,讓他多玩會。”
不等宴會結束,我就驅車回了相府。
一到門口,我死死抓住等候多時的蘭芷,幾近癲狂“你說她會愧疚嗎?明明不是我的錯,為什麼這樣對我。”
“小姐你怎麼了。”蘭芷一臉擔憂。
“她會愧疚嗎?”說完這句話我眼前一黑再沒了知覺。
聽蘭芷說我睡了一天一夜,我揉了揉脹痛的頭。
“小姐,太子請你過府一敘。”
“不去。”我揉著懷中憨態可掬的白貓。
蘭芷一臉難色“小姐老爺吩咐你必須去。”
都鬧到雲青山哪裏去了,懷中的橘貓像是有預料,伸了個懶腰,一蹬腿竄了出去。
“走,去看看。”雲青山把不得太子降罪於我,我要是不去,他保不齊天天派人繞我清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