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一早太子妃被茶水燙傷。
院子裏的奴婢都遭了殃。
慘叫聲,血腥味彌漫了整個院子。
太子妃的皮膚美若凝脂,膚如嬌露。
每日用花瓣洗浴,珍珠粉敷麵。
“連個茶水你都端不穩,留著你有何用?”
無數條鞭子打在那個婢女身上,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她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氣若遊絲。
太子妃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叫人拉了出去。
她看著自己手中的紅痕,已經開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水泡,看起來觸目驚心。
“太醫呢?怎麼還不滾過來?”
一旁的婢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惶恐地跪在地上,“回太子妃,胡太醫有事告急回老家了,其餘太醫在來的路上。”
回應婢女的是太子妃的一腳,婢女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太醫趕來時,戰戰兢兢的說道“太子妃,這傷耽擱了最佳治療時間,怕是會留有疤痕。”
話還未說完。
下一秒,滾燙的茶水就落到了太醫的腦袋上。
年邁的太醫,連慘叫都不敢,生怕下一秒,牽連家人。
太子妃一掃桌上的茶杯,“庸醫。”
太醫嚇得下跪,畢竟這太子妃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太子妃息怒,微臣聽聞西域聖女那有可以去除傷疤的藥,其功效還能美若嬌顏。”
……
聖女殿內,我淺抿著茶水,聽著從西域帶過來的貼身丫鬟所帶回來的消息。
不出意外的話,太子妃應該快到了。
門外傳來太監的通報聲。
太子妃一臉不屑地走了進來,那神態好像在說本太子妃能跨進你這裏一步都是榮幸。
我神態自如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盞,才抬頭望向太子妃。
“西域聖女就是這般無禮的嗎?見到本太子妃居然還不行禮。”
“太子妃說笑了,三月前,皇上可是說了,我既為聖女,這宮中我就不必行禮了。”
這太子妃在我剛進宮那天就看我不順眼,人群中她低喃了一句,“什麼聖女?不過就是一些狐妖魅子罷了,西域人最會蠱了,那幾隻破喜鵲在天上齊飛就是聖女了?”
她的話被坐在轎子裏路過的我聽到了。
我抬頭看了眼在天上的喜鵲,確實是用了點小手段。
這三個月,我總算把她盼過來了。
成大事者,必須要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太子妃找了個地方坐下,“聽聞聖女這有去除傷疤的妙藥。”
我秒懂,示意一旁的侍女去取藥。
太子妃估計也沒想到我居然會答應得這麼爽快。
我接過侍女取過來的藥,站起身,走到太子妃旁邊,拉起她的手。
“太子妃這手著實好看,要是留了疤就可惜了。”
太子妃一愣,甩開我的手,一把奪過我手上的膏藥,丟給一旁的侍女,那人拿去試,確定無礙後便送回了公主手中。
我見她要塗抹,連忙製止,“公主且慢,這膏藥要配合這西域獨特的手法才會見效。”
她把手上的膏藥丟了過來,一臉的心高氣傲。
我往她手上塗抹了一點膏藥。
太子妃手上的紅腫很清晰地慢慢往下消,她的臉流露出喜悅之意。
這膏藥確實無毒,至於我這指甲有沒有毒那就不得而知了。
太子妃看著已經完全消下去的手往門外伸了伸,在光線下的手宛如一雙精心刻畫的玉手。
太子妃欣賞了好一會才收回來。
“想不到你這西域聖女還是有點用的,以後本太子妃的手就交給你了。”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有些為難地開口,“太子妃,我這隻帶了五瓶過來,上個月用了兩瓶,這會,隻剩這三瓶了。”
太子妃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你需要什麼材料,我讓人去尋便是。”
“其它材料好說,隻不過這其中的一味蛇皮不是很好找。”
“蛇皮,我這皇宮多的是,你去太醫院隨便拿。”
我沉思了半響,“此蛇皮非彼蛇皮,該蛇皮的皮為蛇女的皮。”
太子妃喝茶的手一頓,隨後重重放下茶盞,興致缺缺,“你到底是何人?”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子為了太子妃把蛇人都殺了,蛇皮自然是都在太子妃手上,我這聖女一上來就要蛇皮,這目的未免也太明顯了。
“西域聖女,歲懷。”
太子妃盯著我看了好半會,最後起身,拂了拂衣裳,“罷了,去把蛇皮拿給聖女。”
最後對著我笑道,“聖女,期待你的膏藥。”
就這樣,我和太子妃成了這皇宮裏走動最多的二人。
我看著太子妃送來的一張又一張蛇,堆積在心底裏的血海深仇再也控製不住了,死死拽著桌上的茶杯,下一秒,杯子裂開了。
手上的疼痛把我失控的情緒拉了回來,一旁的侍女默不作聲地替我包紮,她不是普通的侍女,是西域裏的一名暗衛,陪嫁過來的。
這已經是太子妃送來的第五張蛇皮了,可是這裏麵卻沒有一張是阿娘的。
這膏藥當中壓根不需要蛇皮當作材料,我向太子妃討來蛇皮隻是為了找到阿娘。
阿娘當時懷有身孕,為了保護我,引開了捕蛇人,阿娘囑咐我不要出去,我親眼看著阿娘被活剝了皮,卻無能為力。
西域皇子喜好養蛇,聽聞中原生養著蛇人,特意尋來,可他終究是晚了一步,整個部落就隻剩奄奄一息的我。
我種了無數種蠱,忍受著非人的折磨,就是為了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希望有朝一日大仇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