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回來了。」方阿舉冷漠的看著我,冷聲道。
我忍不住樂開了花,顧西洲果然沒有騙我,方阿舉老了。
眼角已經生了好幾道皺紋,眉目間的憂愁壓得她整個人有些頹廢。
我剛上去,「畢竟京都是個好地方,哪有人會不愛呢?」
她嗤笑道,「這京都從來都是勝利者留的地方,你不要忘了,十五年前,你們全家灰不溜秋,搬出京都。」
我迎上去,「可我十五年後,我還是回來了。而且回來還是你請我回來的呢。」
她仿佛在嗤笑我的自不量力,「我請你?你?你是還沒睡醒嗎?你不會以為你看著比我年輕幾歲,還想著和皇上回到從前吧,別做夢了,許知意,我和他的兒子都已經這般大了。」
提及那人,我被觸及到了逆鱗,一團怒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燒,看著麵前這張令人厭惡的臉,更是想直接上前劃傷她的臉。
但是我忍住了,想起我要做的事情,隨即輕笑道,「可是就是因為你,我才回到京都來的呀。皇後娘娘?不對,我日後是不是應該換你一聲母後了呢。」
看著方阿舉臉上的憤怒與瘋狂,我心中舒坦極了。
你搶我男人,我便搶你兒子。
我話音剛落,熟悉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知意,別鬧了。」
我臉上露出的千般期待,萬般歡喜,在那人一句別鬧後,悉數化成了滿腔的憤怒。
我克製住心中的情緒,轉身望向那人。
「皇上,有事嗎?」他這幾年老了許多,臉上早已布滿了皺紋。
依稀可以看出當年的容顏,我的心在這一刻又重新跳動起來。
或許,這顆心從未停止過跳動。
無論是十四歲的許知意,還是二十九歲的許知意,依然會為顧南風心動。
也依然愛著顧南風。
方阿舉一見顧南風來,便立馬走上前,著急的說著我的原話,「南風,許知意同十五年前一樣瘋,她現在正忌憚著我們的西洲,你一定要好好管一管。」
嗬嗬,若是我從前像我如今這般,新婚夜我也不會在外麵看著裏麵的燭火到天明了。
顧南風雙眸帶著深意,「你如今回來到底所為為何?」
我立馬接話道,「簡單,我要你。」
方阿舉眼裏噴著火,「你瘋了?還是一樣的恬不知恥。」
我嗬嗬笑了起來,「那我就去尋個替身就是了。畢竟顧西洲和也是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知意,算我求你,回兗州吧。」顧南方長長的歎息傳來,帶著無奈的語氣。
我離開前,很認真地告訴他,「顧南風,兗州沒有你,太冷了。」
這麼多年,我都不知我是如何熬過來的。
留下久久不願回神的顧南風。
出了宮殿,看著還在一旁傻等我的顧西洲,我心中多了幾分愧疚。
這個傻小子,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
「姐姐,你出來了,你與母後談的如何了。」他有些擔憂的詢問道,半晌,甚至加了一句,「我看見父皇也進去了。」
我搖了搖頭,隨手替他理了理頭發,「別擔心,一切都處理好了。隻是,要委屈你解釋一下了。」
他不解的望我。
下一秒,方阿舉冰冷的聲音傳來,「西洲,快過來,還同那個老女人待在一處作甚。」
我抬眸望過去,方阿舉站在不遠處望著我們,看向我的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
「母後,姐姐人很好的,你不要同姐姐發生爭執。」西洲無奈的看向方阿舉。
我被這話逗的笑出了聲,看來顧西洲是知曉如何氣她的。
一個姐姐,便將我和她的輩分顛倒。
很不錯。
我決定在氣一氣她,順便惡心惡心她。
我若無若無的將自己靠在顧西洲的懷裏,順便在一旁扮演小白花,柔弱不能自理。
「西洲,好好同你的母後說話,不要為了我發生爭執。」
顧西洲似乎沒有察覺,伸手將我護在身後,他的手臂搭在我的腰際。
「母後,我知你同姐姐從前或有齷齪,但是你就不能將這些事當做從未發生過,握手言和嗎?」
方阿舉氣惱得不行,幾十年恩怨,怎麼可能用簡短一句握手言和抵消,自己心愛的兒子卻向著我這邊。
我差點笑出了聲。
下一秒,我感受到我的臉被人扇了一巴掌。
「你這個老女人,不要再恬不知恥了。」她一把揪住我的頭發,大吼道。
我痛的眼眶不自覺開始落淚,臉上痛覺提醒著我如今的行為有多麼的荒唐。
可最荒唐的還在後麵,顧西洲竟然直接將我攔腰抱在懷裏,「母後,你不要再罵姐姐了,就算是有錯也是我的錯,我明知道你與姐姐不睦,卻還是同姐姐來往,甚至請姐姐回京。」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