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掩著嘴,找了個借口出去笑了。
太子——
真是我的好大兒。
能幫為父了。
雖說扳不倒索皇妃,殺殺她銳氣也很欣慰。
想到索皇妃吃癟的樣子,太子就想笑。
準備找個借口,到沒人的地方笑一會。
(爹,玩物喪誌。)
太子一愣。
小屁孩怎麼說話呢?
沒遭到過毒打嗎?
(爹死了,誰罩著我和娘呢。)
太子臉黑如墨。
他活得好好的,怎麼就死了。
太子尋找雞毛撣子。
(六皇伯親自栽贓,模擬爹的筆跡寫了份通敵叛國的血書。)
太子大駭。
被這小家夥鬧騰,光顧著樂了,竟然忘記他們頭頂懸著把利劍。
“來人,帶本太子手諭,封王府封驛站。”太子儲君之威。
(爹,魯莽。)
太子一僵。
他都監國了,動不了皇妃娘娘,殺一殺她的餘黨不行嗎。
(他們能栽贓,咱也能,他們能寫血書,爹也能。)
太子茅塞頓開。
篡政謀害,殺是得殺一批人。
但,現在確實不是最佳時機。
“暗影?”太子招了招手,一形同影子的黑袍人出現在太子麵前。
他們是隻聽命於天子和儲君的大內爪牙,是一隻無形的力量。
“太子殿下。”暗影抱拳。
“你們這般這般......”
“......按照我說的去做,不得打草驚蛇。”
太子揮揮手,暗影沒 入空氣之中。
(老爹威武。)
(有爹罩著,窩和娘的日子總算能好過一點。)
太子得意。
準備擺擺儲君威風。
小家夥瞌睡蟲上頭,眨眼功夫就睡著了,看著睡得香沉的奶娃,太子奮筆疾書。
他和太子妃可不能再讓大兒笑話了。
輾轉便是例行早朝之時。
馮澤慌慌張張,還沒來得及進太子府,就跪滑著出溜進來。
“太,太子殿下,大…大事不好了!”
太子皺眉,示意小家夥睡得正香,別吵著了。
馮澤不敢大聲喘氣,結結巴巴的小聲回稟:“太子殿下,大梁太子帶著大梁使臣提前逼宮了,這會正和咱們文武百官在殿外對峙呢!”
太子臉色一沉。
索皇妃這是提前動手了。
大乾禮製,外邦使節未經召見不得擅闖金鑾殿。
是大梁太子不懂禮節嗎?
許是大梁太子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葉秦政沉臉,“馮澤,啟駕金鑾殿。”
“太子,不可!大梁太子有備而來,此次提出要與殿下您文鬥和武鬥,三局兩勝,共六局,定庸關、定糧草、定馬匹、鐵器,奴役和女眷。”
“如今大皇子,六皇子皆在金鑾殿外與大梁太子對峙,咱們大乾文武百官無一人能對上大梁太子傅的那三副對聯。”
太子驚駭。
大乾尚武,文韜方麵在七國之中向來墊底。
而大梁則不同,大梁國運鼎盛,朝中文韜武略能人輩出。
大梁太子傅更是七國之中文韜第一人,號稱文聖魁鬥。
大梁太子帶著太子傅過來,第一場便是文鬥。
這是趁著大乾天子病危,朝綱動蕩,黨與紛爭之際,大梁準備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庸關,馬匹糧草和奴役女眷嗎。
葉秦政憤怒歸憤怒,內憂外患之際,一步錯,步步錯,父皇把大乾江山交給他。
豈能讓大乾江山敗在他手上。
但。
文采方麵,他不如六皇兄。
葉秦文堪稱文韜大乾第一人,可與太傅諸葛瑾一爭高下。
大梁太子、太子傅直搗金鑾殿,公然張榜三副對聯,挑戰整個大乾文武百官。
這已不是大乾和大梁的文鬥了。
這是大梁太子公然羞辱大乾。
如今大乾!!
朝綱動蕩,黨與紛爭。
索皇妃、六皇兄虎視眈眈,早就想謀權篡政了。
“馮澤,武鬥方麵,大梁太子帶何人過來。”
馮澤聲音顫抖,“太子殿下,慕容景帶來的是大梁第一猛將,票騎大將軍猛威,據傳說,票騎大將軍百步穿楊,掛在樹上的銅錢都不落!”
百步穿楊,還在銅錢方孔中穿過,這是何等臂力,何等箭術。
太子倒吸了口涼氣,文韜上他不如六皇兄,武略上他不如大皇兄。
大皇兄遭遇猛威,恐怕都不抵十招。
大皇兄常年在軍中曆練,算是大乾第一猛將。
一年一度的校武場,皇子、王爺之間的比鬥,每年他都輸給大皇兄。
文比不過大梁太子傅。
武比不過猛威。
這文武都落敗,豈不是不得不割讓庸關,糧草馬匹,奴役和女人......
太子通體生寒。
下意識的看向繈褓中的葉璿。
許是小家夥太累了,這時睡得正香,醉奶的吐著泡泡,衝著葉秦政咧嘴夢囈。
(看把便宜老爹急的......)
小家夥翻了個身,似乎半夢半醒。
(不就是對對子嗎?)
(老六和文武百官對不上,爹不行,問窩呀。)
爹不行問窩呀?
太子暈。
爹不行問我呀?
太子雙眼一亮,連忙湊到小家夥身邊,輕搖搖籃。
(老爹可以給他們出對子,限他們三日,對上了才有資格挑戰咱大乾。)
(對不上,怎麼來的怎麼滾回去。)
囈語到這,葉璿翻了個身,就又睡了,這次睡得更沉,更香了。
啊——
這下。
兒子不急,老子急。
太子沒等到對子,小家夥就進入夢鄉了。
太子急得圍著搖籃直轉圈圈。
臭小子太壞了。
怎麼能說一半,留一半,這樣會急死人的。
“太子殿下,急報。”
馮澤顫顫巍巍的小聲稟告:“殿下,大梁太子狂言,若是大乾再無能人,就算大乾文鬥敗了。”
太子羞怒,馮澤渾身顫抖,又不敢不說。
“慕容景當眾嘲諷殿下,他說,說殿下,殿下是......”
馮澤說到這兒撲騰一聲跪了下來,“太子殿下恕罪,老奴不敢直言!”
“說。”太子怒道。
下意識的圍著搖籃轉圈,他急的是小家夥怎麼睡得這麼香。
馮澤聲音顫抖,“老奴不敢說。”
“說,恕你無罪。”太子怒了,聲音很大。
大梁太子向來傲慢,沒把大乾朝和他放在眼裏。
(誰呀,這麼吵,連睡覺都不讓人睡安穩了,真是慘絕人寰啊!)
葉璿皺眉,很是生氣的樣子。
太子搖著搖籃,拍著小家夥安撫他睡覺。
“太子殿下!”馮澤磕頭,“慕容景說太子您屬烏龜的,連頭都不敢露。”
(誰在罵我爹?)
葉璿醒了,太子長長的舒了口氣。
(爹,你要兒子尿個圈圈詛咒他,還是對子?)
太子一愣,很快,驚喜交加。
“尿圈圈詛咒”小孩子玩的把戲,改變不了國運。
目前隻有“對子”才能安邦!
對子,爹,要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