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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看見我抖得像鵪鶉一樣反而愣住了。

媽媽猶豫著上前想要拉我起來。

我看見她伸過來的手下意識抱住自己的頭：“別打我，別打我。”

媽媽動作僵住了：“川川，你在學校經常挨打嗎？”

弟弟眼裏劃過一絲恨意：“媽媽，哥哥剛回來，可能是怕你們責怪他，我隻是被推了一下不要緊的，我們先吃飯吧。”

媽媽原本有些擔心的神色瞬間冷了下去：“孟川，你的把戲我們都見慣了，別以為這樣能騙到我們。”

爸爸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好了！航航餓了，先吃飯。”

媽媽睨了我一眼，一言不發，拉著弟弟坐下。

弟弟將桌上的飯遞給我，笑得一臉無害：“哥，先吃飯吧，還記得你吃飯的位置嗎？”

他那看似關心的話語卻讓我汗毛直立。

在學校裏，我們所有學生是不配當作人來對待的。

學校裏的人說我們就是一群不服管教的狗。

而他們是訓犬師。

他們的目標就是把我們這群烈狗馴服成毫無攻擊力的綿羊。

吃飯全是他們吃剩下後倒在泔水桶裏，再施舍般地舀給我們。

我們不能坐著吃飯，隻能把碗放地上，像狗一樣一口一口舔幹淨。

他們會坐在一旁嬉皮笑臉地看著我們。

“看看這些人，我以為有多烈呢，還不是被我們治得服服帖帖的。”

“在這裏當狗當久了，不知道他們出去以後還習不習慣當人啊？哈哈哈。”

我曾經也反抗過，可換來的是一頓毒打後被扔進小黑屋關了三天。

這三天我滴水未進。

出來後他們將餿了的潲水放在我的麵前。

我再也顧不上惡心，直接往嘴裏塞。

他們將我團團圍住，一口一個好狗叫著。

我終於成了他們想要的樣子。

他們嘴裏的，一條狗。

“你是想讓你弟弟伺候你吃飯嗎？”

爸爸飽含怒氣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在。

我抬頭對上弟弟那惡意滿滿的眼神，打了個冷顫。

連忙將他手中的碗接過放在地上。

低下頭拚命張大嘴將米飯吞進喉嚨裏。

即使剛出鍋的米飯還冒著熱氣，將我的喉嚨燙的生疼，我也一刻也不敢停下來。

媽媽又驚又怒的聲音響起：“孟川！誰叫你這樣吃飯的？”

學校就是這樣教的啊，媽媽。

難道不是你們把我送進去的嗎？

是你們把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啊。

爸爸強硬地將我提起來，用力甩了我一巴掌。

“你這個樣子做給誰看？學校教的東西都被狗吃了是不是？”

我沒有反抗，隻是動了動眼珠。

爸爸，學校教的就是讓我們怎麼成為一隻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