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我和村裏最漂亮的姑娘趙穀雨定情。
我初中輟學在家務農,但她卻是名牌大學生,還在城裏工作。
臨近婚禮,我左等右等,新娘卻遲遲沒有音訊。
我打電話去她的公司。
得到的消息卻不禁讓我汗毛倒豎。
他們說,趙穀雨早在一年前就死了。
“你是趙穀雨的什麼人?是否帶了資料證明?”
“沒有...”
“我們有規定,必須是親屬或者當事人法定委托人才能為其立案。”
“你無法出示相關資料證明身份,也沒有提供任何證據,因此我們不能受理你的報案,你也沒有權限查詢別人的信息。”
我失魂落魄離開警局,茫然地望著接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法律規定,我沒有資格為我死去的未婚妻報案。
但我不甘心。
我被趙穀雨悔婚,她公司的人說她早就死了,村裏人說這是她在找借口,我被全村人當猴兒似的看笑話,丟人丟到抬不起頭來。
還有在城裏打工的人說,趙穀雨在城裏不安分,早就趁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勾引了大老板,給人當情婦,不會看上我。
但我不信,她和我訂婚時,已經懷孕三周。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沒學曆,也沒有工作經驗,在大城市很難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無奈之下,我隻能去一家酒吧裏當酒保。
一個酒氣熏天滿身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來,哭嚎著喊救命,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猙獰的黑影。
我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衝過去一擋,那堅硬的紅酒瓶就直愣愣地砸在我頭上。
那瞬間我的雙眼就被滾燙甜腥鮮血糊住了,眼前一黑,我便失去了知覺。
第二天,我就換了份工作,在本省最大地產集團當保安,但待遇卻和老板的秘書是一個等級。
就這麼一件換工作的小事,卻完全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那晚喊救命的男人是地產集團的創始人,現任集團董事長,姓王,打人的是個被灌醉的小嫩模。
據孫秘書說,小年輕,不懂事,敢得罪王董,結果被人玩弄,這輩子是完了。
他說著話的時候眼睛正盯著短視頻,笑的前仰後俯,我麻木地站在他的身邊,垂著頭一動也不敢動。
他是董事長的外甥,外甥像舅,他們倆都是肥頭大耳,中短身材,他似笑非笑看我的時候,像極了電視劇裏麵目貪婪、賊眉鼠眼的反派。
“恭喜你啊周偉,救了我們董事長一命,王董特別賞識你,你飛黃騰達的日子到了。”
他抬抬下巴,指向保安亭。
同事們已經去巡邏了,我在值班室裏打量著今後工作的地方。
“你!快點吧門打開!我的車進不來了!”
一個甜美嬌嫩的聲音帶著怒氣在耳邊響起。
我猛然一抬頭,保安亭外站著一個五官美豔,皮膚白皙,有著一頭飄逸長發的女人。
有點眼熟...
“你...有...有什麼事嗎?”我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地問。
下一秒,女人皺起眉頭,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他媽沒長耳朵啊,我說讓你開門!”
“好...好的!”
我這才驚覺,慌忙找到開關按鈕。
她不解氣,又罵了我幾句,才一臉不爽地走回車裏。
我有些莫名,突然想起來剛剛才看過的保安守則:未記錄車牌的來訪客人需要登記。
我慌忙抬頭看向那輛豪車,它已經開向集團大樓入口,女人娉娉婷婷地下來,對著一旁的孫秘書拋了個媚眼,孫秘書笑得牙不見眼。
不登記...看來也不要緊。
我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在上班第一天就惹出麻煩,我有些發愣地看著他們走進大門,視線慢慢地往上移動。
大樓最頂處寫著四個大字:金耀集團。
驟然間,我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臟也不受控製地快速跳動起來...
這裏...是趙穀雨上班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