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不留神間,我便在下一瞬撞上了他的後背。
謝自秋起先是背對著我,我並看不清他此時此刻的表情,不過他轉過頭來看向我的時候,倒是罵了一句,“蠢貨!我可不想每一次出門來,都要告訴旁人,我家夫人是個膽小的,請他們不要見怪為好!”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因著方才那尷尬升起來的臉頰與耳根子處的溫度降了下去。
而謝自秋出奇地沒有像以前一樣拂袖離去,反倒是像在等著我說什麼話似的。
既然是覺得我蠢,丟了你的麵子,當初為何還要娶我?
差一點,我便將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可我終究還是忍住了。
“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麼,不過我也等著你知道我心裏想的是什麼!”
謝自秋這話說的一個迷糊,他在想什麼?
我哪裏摸得明白?
就在這時,謝自秋湊近了我說,“其實,你不就是算計著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即便是與我和離也沒有了退路,不是嗎?”
“如今嫁入高門,榮華富貴,如小侯爺所說,我斷沒有要棄了的道理。”
麵前的謝自秋麵無表情地勾了勾嘴角,“呦,如今倒是膽子大了,竟然敢同我說這些實話?”
聽著謝自秋這調侃的語氣,我的心頭像是哽上什麼硬物一般,上下難移。
此時此刻的我,在他麵前就如同一個笑話一般,一個攀著強權富貴不願意撒手,甚至可以任人擺布的玩偶。
可事實就在眼前,無法辯駁。
偶爾膽子大了,他不過也是一句調侃,仿若膽小和笑話便是他對我的印象,如今倒是多了一條,貪生怕死。
謝自秋冷眼瞧著,冷哼了一聲,破天荒地說了一句,“羅怡然,你有沒有想過,我不寵你,他日我若是再納了妾,妾又生了子,在這威遠侯府,你哪裏來的地位?一忍再忍,也不懂得上前一步,便是你所謂的聰明嗎?”
我倒是沒有自作多情到覺得謝自秋這是為了我的將來考慮,他隻是冷眼旁觀,告訴我一個事實罷了。
可我又如何不知道,這嫁進高門大戶的女子,倚仗的便是子嗣。
想到此處,我便不禁覺得自己有些可憐。
隻覺眼前的謝自秋就像一個惡魔,他告訴我,前麵就是他為我準備好的地獄。
我自顧自嘲諷。
霍然,耳邊便響起一聲輕蔑的笑來,緊接著一聲:“在想什麼?莫不是想我何時與你圓房?”便朝我砸了過來。
就像是無形的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一般,謝自秋這毒舌總是有辦法報複我一時的頂撞。
隻是謝自秋猝不及防地便又拋來一句話,說這話時,他故意湊近我。
眼前的那張與女子一般瓷白皮膚的臉頰不斷放大,他的眉目間閃爍著光輝,轉而,他的視線忽而下移。
他說,“不如今夜?”
聽到謝自秋這話,我心裏咯噔了一下。
可是一想到謝自秋是故意打趣我,心間便湧上幾分寒涼來。
我下意識地朝著遠離謝自秋的地方退了一步。
我低著頭,幾乎不敢抬眼看向謝自秋。
隨後聽到自己有些控製不住情緒的話說了出來,“小侯爺不必與我開這玩笑,您夜裏愛去哪裏便去哪裏,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