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無論如何,都有世子的身份在。
這王巡之,哪怕李王府落魄,他都低李雲一頭。
王巡之臉色難看,特別是李雲身高九尺,這麼居高臨下望著他,讓他心裏別提多不舒服!
“委屈世子,但這是在下的一片心意,世子爺不會拒絕吧?”王巡之咬牙切齒。
他很不會隱忍,眼底對李雲的怨懟不滿,一眼就能看清。
李雲知道,他這麼隱忍,肯定有後招等著他。
索性給他這個機會,看看他中不中用!
“好啊,那將就一下吧,不然你心裏該不舒坦吧?”李雲邪肆一笑。
實際上,王巡之已開始不舒服,他還給王巡之補刀子。
王巡之氣得一身修養全無。
在他想破口大罵之際,徐耀祖拽了拽王巡之的衣袍,衝他搖搖頭。
王巡之稍微冷靜一下,才在李雲下首落座。
雅間內,李雲通身氣場尊貴。
哪怕是坐姿不端正,斜倚在那裏,都給人一種上位者的威壓!
有他這股威壓在,雅間內大部分人噤若寒蟬,不敢輕舉妄動。
“來,我敬世子一杯酒。”徐耀祖眼珠子轉了轉,舉杯敬酒打破這場僵局。
但,李雲不喝他敬的酒,“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嗎?你居然會敬本世子酒。”
徐耀祖皮笑肉不笑,仍保持著敬酒的姿勢。
“酒我不喝,你們喝吧。”李雲說著,群芳閣的老媽子領著一眾年輕,各有姿容的女子過來,供李雲等人挑選!
李雲隨意點一個,讓她在身邊伺候。
“世子爺,今夜我等在此喝酒舉辦文會,你看今日有佳人佳釀,何不作詩一首?”
王巡之不懷好意地盯著李雲。
他篤定李雲做不出詩,想讓他在眾人麵前丟臉。
徐耀祖亦趕緊附和,“對對,世子大名在外,這群芳閣的所有人,都想聽您作一首詩學習品鑒呢!”
“哦?本世子竟這麼受人喜歡?”李雲懷裏靠著個妙齡女子。
他手執酒杯把玩,神情看上去十分漫不經心。
見他已上鉤,王巡之趕忙吹捧李雲,“那是,整個伯南郡,誰不知道風流倜儻的李世子啊!”
“不知世子意下如何?可願出去,向群芳閣所有人展示文采?”
“想來,世子這文,學得已有小成吧?若作不出詩來無妨,我們並不勉強世子。”
王巡之和徐耀祖一唱一和激將李雲。
從前,李雲最愛麵子,激將法對他總是有用。
如今,李雲今非昔比。
但,李雲想將計就計,索性裝作被他們套路到的樣子!
“誰說本世子不會作詩?不就是小小一句詩嗎?根本不足掛齒!”
“好,世子爺痛快!那我們到外麵去,請大家鑒賞各自所作的詩句。”王巡之迫不及待,就差拉著李雲出去獻醜。
李雲不急不緩,帶著懷中女子款款走出雅間。
他心想,這王巡之既要比試,那他讓他好好獻個醜。
“諸位,禮樂歌舞都停一下,聽本公子一言!”
王巡之抬手示意,群芳閣的樂師舞伶停下舞樂,紛紛看向李雲這邊。
“今日我們舉辦文會,有幸請到李世子比較詩詞歌賦。”
“還請各位做個主,幫忙品鑒一二,誰人詩句更好如何?”
王巡之此話一出,不少人唏噓不已。
“李世子居然要作詩?他不是學武的嗎?”
“這你不懂吧,當今陛下崇文抑武,世子爺跟著搬弄文采呢!要不然啊,李王府榮寵不在!”
“就李世子平日裏那個不求上進的樣子,能作得出詩來嗎?”
“是啊,平時不見他有什麼別的本事,隻聽說,他如何紈絝風流,今天怕不是要獻醜吧?”
李雲站在群芳閣樓梯上,神情淡漠地看著樓下眾人議論紛紛。
他們的目光,或鄙夷,或嫌惡,總之沒什麼好臉色。
“世子爺,您先請吧!”
王巡之和徐耀祖滿眼都是激動之色。
李雲卻在這臨門一腳向王巡之靈魂提問:“幹比較詩詞歌賦多沒意思啊!”
“今日文會,難道沒什麼彩頭?”
尋常舉辦文會,少不得有彩頭,或銀子,或珍貴筆墨紙硯。
這些東西,最後都歸勝者所有。
王巡之,卻想白嫖他的詩句?怎麼可能有那麼簡單的事!
今日,李雲不僅要讓他們重新認識他,還要從他們身上,拔點羊毛下來。
見李雲要彩頭,王巡之一時愣住。
他今天隻想著羞辱李雲一番出氣!哪裏是真正開辦文會啊?
倒是徐耀祖,在王巡之身邊小聲嘀咕:“怕不是王府沒錢?他才惦記上文會彩頭?”
“王兄不妨大氣多給些,反正他一介蠢貨,根本拿不走!”
王巡之一聽,登時覺得十分有道理,依著徐耀祖所言,痛快答應下來。
“好啊,那今日文會,王某願拿出五百兩銀子定為彩頭,世子以為如何?”
既然問到李雲,那李雲自然要發表一下感想。
“才五百兩,太寒磣人吧?平日裏,本世子是拿多少銀兩做彩頭啊?”
王巡之咬咬牙,幹脆把彩頭提升到一千兩,當場命人取銀票來。
這還像點話,一千兩勉強夠幹點事。
“既然這個文會,你是東家,理應你先來。”李雲讓王巡之先去獻醜。
王巡之笑得得意。
他去就他去!
有他的詩句在前,定襯得李雲那詩句如狗屎一般,不堪入耳!
王巡之上前一步,斜睨著李雲,借著作詩,對李雲冷嘲熱諷起來。
無非是,年少不讀書,白白耽誤光陰,一輩子皆是白活之類的話。
就差沒指名道姓,說李雲白活。
王巡之作完詩,徐耀祖上趕著內涵李雲。
愣是做出一首驢唇不對馬嘴,絲毫不押韻的詩,嘲諷李雲風流成性,精力都用在女人身上!
樓下文人,明顯聽懂這二人的弦外之音,紛紛朝懷抱女人的李雲,投去取笑憐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