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蹭個車。”
謝南瞬似乎對自己受傷這事毫不在意。
甚至還有心情開口說笑。
反倒是沈宜,手心冰涼得嚇人。
揮之不去的血腥味縈繞在她鼻尖,使得她徹底慌了神智。
“你該去醫院......”
似乎覺得她說話十分天真,謝南瞬低低地笑了一聲。
去醫院?跟主動找死有什麼區別。
“你該幹嘛幹嘛,不用管我,我隻是借個順風車。”
本來.....他還準備主動找那刀疤臉清算,沒想到被人反擺了一道。
真丟人。
自然,這麼丟人的事,他也不會開口向這女人解釋。
他說話的時候,自然而然地瞥了一眼副駕駛,睡得跟死豬一樣的謝沛堯。
沈宜一噎,話說到一半卡在喉間。
幸好江林及時開口,緩解了她的局促。
“三爺,是直接送您回老宅還是......先借個地包紮?”
“不回老宅,那些人裏,有謝家的人手。”
他們旁若無人的討論起來。
沈宜隻能將頭埋得低低的,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
轉眼間,兩人已經身處酒店房間中。
她看著自己手中的醫療箱,又抬眼看了一眼半倚在床上,自顧自撕開上衣的謝南瞬。
頓時覺得血液凝聚上了腦海。
不是,也沒人提前跟她說,借地借的是她的地啊?!
“沈小姐,麻煩你了,我確實不會包紮。”
江林賠笑,沈宜也沒有發火的原由。
想到謝沛堯還躺在車裏,她咬咬牙,還是妥協了。
誰叫她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呢。
他的傷口沒有傷到要害,隻是有點深,流了不少血。
沈宜強迫自己無視他不著寸縷的上半身。
專心處理時,男人戲謔的聲音自她頭頂響起。
“不好意思,耽誤了你跟阿堯的正事。”
他竟還有臉提?
沈宜聞言一頓,沾著酒精的棉簽用力一按。
“嘶——”
他的吸氣聲如願以償地再次響起。
“你既然知道耽誤了,包紮完就快走吧。”
她是真有點著急了,誰知道謝沛堯的酒什麼時候醒?
就這麼一個小報複,惹得男人的笑容變本加厲地惡劣。
他的視角看她,她低著頭,長發如海藻般散落。
精致得像個洋娃娃的五官,柔弱得像是要破碎一般。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十分讓人上癮?”
他開口,聲音喑啞得嚇人。
沈宜卻不接招,不解風情地纏好最後一塊紗布。
“好了,你可以叫江林把謝沛堯抬上來了,小、叔、叔。”
她覺得她的拒絕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可眼前的男人,眼底蟄伏著的欲望,分明危險且張狂。
謝南瞬承認,他是個十足的小人。
起碼在現在,他不想放過觸手可及的香甜。
沈宜被他扣在懷中,被迫跨坐在男人身上。
“下次,再賠你個機會。”
聞言,她眸低倏地一冷,顫抖的指尖暴露了此時她心底的憤怒。
“小叔叔這是要撕毀契約?”
謝南瞬蹙眉,似乎不理解自己的行為,為何落在沈宜眼中可以被稱之為“撕毀契約”。
堂堂謝三爺,生來便肆意妄為。
想做,就去做,從來沒有他將就別人的道理。
一次兩次的,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他實在不懂這女人在氣什麼。
鉗製著沈宜的力度越大,她下意識反抗的動作就越大。
謝南瞬的不靠譜,意味著她短期內拿下謝沛堯,似乎又成了奢望。
她意識到,自己真蠢,白白被人睡,還眼巴巴地上趕著給人當牛做馬。
沈宜現在就是一個後悔,後悔為什麼嘴賤,告訴江林他被襲擊的事?
本來一切都順利進行!
她真是氣瘋了,又不敢跟這男人撒氣。
隻能打落了牙往肚裏吞。
“怎麼,就這麼喜歡我的小侄子?”
他很喜歡咬著沈宜的耳朵說話,感受她的渾身因此泛紅。
可是,今天的她格外不配合,扭著身體閃躲。
換了別人,謝南瞬隻會覺得眼前人拿喬。
不知道這不知好歹的女人,究竟給他下了什麼蠱,他竟不覺厭煩,反而覺得......她這樣格外有趣。
尤其是沈宜這副明明生氣至極,又極力隱忍的模樣。
她虛假的麵具下,究竟是怎樣的靈魂?
沈宜覺得,他們之間這場鬧劇,該到此為止了。
即便,他們此刻緊緊相擁,彼此交換著心跳聲。
她強迫自己冷靜,可開口,聲音之中還是摻雜著無法忽視的悲愴。
“這次之後,希望以後小叔叔可以高抬貴手,放過我。”
這場桃色遊戲,她實在是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