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寧匆匆忙忙的往裏走,邊走邊吩咐。
“我馬上要啟程一趟不鹹山,這藥我來尋,你幫我打點包裹,待會兒就走。”
陳真品出一分不對勁兒。
“是...誰?”
苑福寧:“容家小姑。”
陳真大吃一驚,又是她!
苑福寧:“你留在家裏幫我辦兩件事。”
“第一,去白家請七爺暗地裏查查看,容玉曉究竟是怎麼瘋的,她都接觸了什麼人。”
“第二,再探探容家四爺是個什麼來頭,從前竟沒聽過他的名號。”
苑白兩家世交,白七爺是福寧從小打到大的好友,人又在府衙刑房做經承,十分可靠。
陳真默默記下:“是。”
福寧手指一點,“叫鬆香來見我。”
鬆香,嫂子梅玥唯一的陪嫁丫頭。
書房裏的炭火已經攏起來了,福寧把自己摔進椅子裏,頭疼的揉腦袋。
昨晚上要真是楊舒的親信所為,那苑府估計也被人盯上了。
木門吱悠一聲開了,鬆香站在門口,探了個小腦袋。
“姑娘。”
福寧立馬換上笑臉,“進來坐。”
鬆香是嫂子最貼身的大丫鬟,剛滿十八,古靈精怪的。
“陳真應該和你說了個大概,我也是沒辦法,才叫你來問問。”
鬆香沒坐下,隻是站在中間兒。
“婢子明白。”
苑福寧:“嫂子在家裏的時候,認識容玉曉嗎?她養在杜家。”
鬆香蹙眉想了半晌。
才答道,“我們奶奶是到了扶州才認識她的,不過...”
“婢子是奶奶成親那年才到梅家的,在老太太屋裏待過一個月。”
“老太太說杜家養的丫頭跟梅府有仇,她這人心眼小,又好拔尖兒,見不得人比她好,老給我們家下腳絆兒。”
“聽說還害大姑娘流產了呢。”
梅家兩女一子,長女嫁在家門口,想必和容玉曉也不少打交道,這都出手暗害胎兒了,必定不是小仇。
苑福寧暗暗記下。
“具體知道嗎?”
鬆香搖頭,“娘家大爺是九品典史,他能直接問罪的,偏老太太不讓,硬給壓下來了,也不讓告訴我們奶奶。”
苑福寧無意識的摩挲著香囊。
梅府老太太在她的印象裏隻有個慈善的白發影子,整天笑嗬嗬的。
“嫂子第一次見容玉曉是怎麼樣的?你描述一番。”
鬆香琢磨半晌。
“奶奶第一次見她是出嫁之前,住在城西鋪子裏那會兒。”
不鹹山離扶州太遠。
當年為了婚事,還在世的苑母親自上門去接了梅玥來扶州,人就安置在自家布坊鋪子裏。
梅玥是從那鋪子出門嫁進苑府的,成親之後鋪子就歸她了。
福寧那時候正在書院裏苦讀,壓根不知道細節。
鬆香:“她是主動上門來的,先是和我們奶奶套近乎,見著咱們家老夫人了就開始哭哭啼啼的,老夫人心裏煩,把她給趕走了。”
“她不願意走呢,在門口哭了好一會兒,婢子記得可真切。”
福寧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自己老娘應該不是亂棍打鴛鴦的人。
“看著我娘和她相熟嗎?”
鬆香思考半晌,謹慎的點點頭,“應該不是第一次見。”
福寧心中大駭,她竟不知道,娘從未和她提過半句。
“啊!”鬆香突然一拍巴掌,“她反反複複的哭她命苦。”
“說我們奶奶有個惡毒的娘,卻偏有兩個好男人疼,遭罪也是老天看不過眼。被咱們老夫人臭罵了一頓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