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第二條容易?”若千輕笑了幾聲,“梓柔必得親自去,且還要用東西與其交換。否則,隻會空著手去空著手回。”
“這......聽著也不難吧。”我好奇道。
“哼,那蕭慕仙君和某人在仙界是出了名的脾氣怪,你親自去,身子弱,本就十分凶險了。更別說,跟他交換之物,必是你最珍貴之物,當真舍得換嗎?”
最珍貴之物?不知為何,若千說到這句話時,我不由得抬頭看了眼無望,見他還是麵無表情,眸色淡淡。
輕扯了扯嘴角,到底還是沒捂熱他的心。
更別說,偷他的心,也失敗了。
想著想著,眼睛就泛酸,連忙別過頭去,“總歸要試試才知道。”
若千皺了皺眉,也沒多說什麼。便讓我好生休息,扯著無望離開了。
丟了這半條命,為何無望還是無動於衷?
想不通,腦袋都想疼了,還是沒有理由。
罷了,喚來小仙娥將我的《仙界人物大全》拿來。
蕭慕仙君,寄居西海,性情古怪,上古靈獸與水神之子。
正欲往下看,小仙娥來報說有人求見。
忙將書收了起來,略理理衣裳,便去了前殿。
眉間修花,丹羅華裙,靈動可愛,便是原文裏的女配之一,原身青鳥的夢璐了。
“梓柔姐姐!”她熱情著來攏我的手,我雖覺得有些尷尬,也不好拒絕。
她既叫我姐姐,又憑著原身溫婉的性子,關係應是不錯的,便回了句:“妹妹。”
“聽聞姐姐受傷了,要去西海。我正巧幾日後有事回去,可同姐姐一道。”
青鳥居於蓬萊,夢璐卻長居仙宮。我雖不解,但眼下她願同往,也不是什麼壞事。
何樂而不為,我當即就答應了:“好。”
見我如此爽快,也沒幾分推脫,她愣怔一瞬,便道:“那便說好了,姐姐到時候可別拋下我一人走了。”
“嗯。”
隨即又談笑了幾句,她便告離了。
這身子現下極弱,不過同人攀談幾句,我便又有了瞌睡之意。
一覺醒來時,麵前站著個白衣人背對著我。
袖邊繡著金絲,衣著雖簡約卻不失貴氣,身影挺拔,孑然獨立。
我撐著手坐起來,那人方轉過身來。
麵如冠玉,氣宇軒昂,他的五官雖不如無望驚豔,卻帶著無端的威嚴和不凡的氣質。那雙星目雖帶著笑意看我,卻叫人不敢輕慢。
我忙下床行禮,“天帝陛下。”
“起來吧。”他施了道神力扶起我坐下,方道:“你此次傷了根基,蕭慕仙君雖性情詭僻,也不會見死不救。”
我側耳傾聽,心中疑惑,這是在安慰我?
“這是玉清丹。”他遞來一個玉瓶,我忙收下。
又聽他道:“此物取南冥之水、北山冰草製得,合乎汝性,可增強汝之精氣。”
這可真是費心了,我由衷地感謝:“陛下日理萬機,卻為了小仙勞累,實屬慚愧。日後定當盡心竭力,為陛下分憂。”
原主雖是蓮之化身,但並非毫無用處。對於淨化妖獸的事,一向都是倚仗梓柔仙子的。
想來天帝是為了體恤下臣。
他似乎笑了笑,聲音極輕,仿若一開口便被風吹散了,“吾還有事處理。你此行,注意安全。”
我再抬頭,已沒了他人影。
此行西海,我與夢璐二人,倒也不孤單。
正準備出發,夢璐卻說忘記取給她祖母的禮物,又回了一趟宮。
我則在冥河——出仙界的必經之路——默默等著。
天宮無夜,冥河卻是滿天繁星。
偶爾幾縷清風調皮地與我的碎發輕舞。
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梓柔。”
我愣了片刻,方轉身笑道:“無望仙君怎麼來了。”
“你因我而傷,我自當陪同前往,為你護航。”
我心裏諷笑,原來你也知道呀。
但還是客氣回道:“多謝仙君。”
他眸色暗了一兩分,保持沉默。
就這麼一路無話,終到了西海沉音宮。
本該回家的夢璐,也沒有立即離開。
從午時等到日暮時分,這宮門還是緊閉著,沒一點開啟的預兆。
我都懷疑,這蕭慕仙君是出門去了,這般發問,卻被夢璐嘲笑了。
“姐姐,”她嬌笑著,“你可是被黑水泡傻了?蕭慕仙君除非有大事,可是極少出宮的。”
竟是這樣?我不禁想起若千的話,還真是和無望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