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汽車開了一天一夜才到城裏,一路顛簸,蔣晚腰酸背痛的。
一下車就被城中的高樓大廈迷了眼睛。
哇!蔣晚驚歎,這就是樓房嗎?也太高了吧!
她眯起眼睛抬頭,伸手想數數一共幾層,“一,二...三十...”數的正入迷,身後傳來滴滴幾聲。
蔣晚轉頭就見一輛小汽車停在麵前,車上的人搖下車窗,瞅著蔣晚嫌棄道:“擋道了不知道嗎?人行道在那邊!死鄉巴佬!”說罷便把車窗搖上。
被罵了一通,蔣晚抿唇順著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想來那地上塗著白漆的地方就是人行道了。
又滴滴幾聲,蔣晚捂住耳朵回頭,撞上男人不耐煩的目光才反應過來,她連忙撤開讓人過去。
汽車尾氣甩了蔣晚一臉,她皺眉掩住鼻息,小聲嘀咕著,“真難聞。”
蔣晚從小山溝裏出來,那裏代步的唯一工具便是牛車了,就連信號也沒有,城裏的很多東西她確實沒見過,也不懂,所以才覺得新鮮。
就這樣走一路看一路,心裏不免感歎這大城市就是不一樣,怪不得隔壁家的二姐每回從城裏回來都不願意和她們在一塊玩呢,還說什麼大家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了,現在看來,北城和陶村確實不是一個世界的。
“您好,麻煩您看看這個。”
手中突然被塞了張傳單,蔣晚低頭看去,“什麼會什麼工...”她皺眉,自己不識字呀,壓根看不懂這上麵寫的是啥。
“等一下,”蔣晚上前叫住正在發傳單的女人,“請問一下這上麵寫的什麼呀?”
“哦,”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眼蔣晚,而後不耐煩道:“新瑞會所下個星期開業,這上麵是招募服務員的。”
“好,”蔣晚本來還想再多問一些的,見人家臉上不高興,她悻悻閉了嘴,“謝謝啊。”
盯了傳單看了很久,這上麵的字她愣是沒認出來幾個,正愁著要不要再找個好心人問問時,剛才的女人不知為什麼又回來了。
女人看著蔣晚歎氣道:“你也是鄉下人來這打工的吧?”
蔣晚愣愣點頭。
“罷了,我們都一樣,”女人苦笑道:“這大城市可不好混哦,看你還小,想來也是實在沒出路了,我今個兒就好人做到底吧,”說著,她指著蔣晚手裏的傳單告訴她,“你看這裏,是地址,你要是想找工作的話可以去試試。”
聞言,蔣晚笑的眼睛都彎起來了,她連忙道謝道:“謝謝您,真的太感謝了!”
經過一路上的打聽,她終於走到了新瑞會所,蔣晚累的直喘氣,腳上穿的布鞋也被磨壞了,後腳跟生疼。
肚子咕咕叫幾聲,蔣晚安慰自己,“再忍一忍吧,再忍一忍,等找到工作了再去吃飯,再忍忍。”
會所負責人叫比德,染著一頭白發,頭發被發膠固定的很有型,蔣晚盯著他看了很久,心想大城市的人都這麼愛染頭發嗎?就連二姐回村時也染了一頭黃發,還偏和別人爭辯著說她那不是黃發,叫什麼薄荷棕。
“行了,”比德喝了口水,“你們的情況我都了解了,會所急需用人,你們就都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