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無異於被蒼蠅盯。
周斯嶼就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在我自小接受的教育中被當成範本,打壓著我長大。
所以我從小就討厭他。
萬萬沒想到,一場意外墜崖失憶,居然會讓我錯把仇人當成未婚夫。
還對著他的腹肌垂涎欲滴。
口放厥詞。
簡直太丟人了。
轉念間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周斯嶼為什麼要騙我?
肯定不安好心!
說不定是想趁機搜集我的黑料,等到我恢複記憶之後甩在我麵前,再狠狠的嘲笑我一頓。
我捏緊了拳,狠狠砸在男人的肩膀上。
周斯嶼動都沒動,穩如泰山一樣壓在我身上,甚至還壞心的在我唇邊輕輕啃咬一口。
「嘶......」
臭狐狸精,還會咬人!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我腦子裏閃過無數條信息,緊接著我忽然意識到,我不能在這種時候表露出自己已經恢複記憶的事。
我是逃婚出來,才會不小心腳滑墜入山崖的。
如果這種時候告訴周斯嶼我已經恢複了記憶,他一定會把我送回沈家。
那我就必須得跟那個渣男未婚夫結婚了。
幾乎沒有猶豫,我立刻決定將計就計,繼續裝傻,利用周斯嶼幫我擋住聯姻。
送上門來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那個渣男不是喜歡搞破鞋嗎?
我倒是想看看,到時候是他不敢娶,還是我不敢嫁!
周斯嶼最終也沒對我做什麼,還被我踹到了床下,繼續打地鋪。
他蓋著被子,語氣幽怨。
「不是說要摸腹肌嗎?」
我直接一個翻身背對著他,聲音悶悶道:「剛才摸過了,不過如此,沒興趣,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我這話說完之後,似乎在黑暗中聽到了兩聲磨牙的聲響。
難道這破屋裏還有老鼠不成?
周斯嶼這狐狸精,趁我失憶胡編亂造,騙我說他是這片山林裏的林工。
他的確住在林子裏的破屋裏,不過我時常看到周斯嶼拿著些圖紙比比畫畫,還經常去外麵林子裏閑逛。
肯定有陰謀。
趁他不在家,我給閨蜜鄭好打了一通電話。
手機跌下山崖時摔壞了,周斯嶼曾幫我拿去修,說壞的太徹底,隻能格式化係統才能重啟。
現在,我捏著屏幕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心裏生出懷疑。
這狐狸精該不會是故意的吧?格式化我的手機,好讓我不能跟外界聯絡。
胡思亂想間,電話被接通。那邊鄭好激動的聲音通過話筒直穿我的耳膜。
「沈念你死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瘋了!」
我將手機遠遠拉開,避免自己的失憶剛好耳朵又被震聾。
「說來話長,我現在跟周斯嶼在一起。」
「周斯嶼?你倆不是死對頭嗎?怎麼會跟他在一起,到底發生什麼了?」
「一句兩句解釋不清楚,我問你,周寧遠呢?」
鄭好知道周寧遠那點破事,一聽到他的名字立刻冷笑一聲。
「那個渣男現在算是有恃無恐了,帶著他那個白月光天天到處招搖過市秀恩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出軌。」
人之賤則無敵。
「猜到了。」
「那你呢?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吊打渣男?」
我歎了口氣,望了一眼窗邊蔥鬱的綠色。
「吊打他有什麼用?我爸不會放棄聯姻的,必須讓陸家主動提出才行。」
鄭好聽我這麼說,也跟著歎了口氣。
「陸家怎麼可能放棄?你們兩家的生意已經攪在一起,誰先提退婚,肯定得放點血。陸寧遠就是仗著這一點才有恃無恐,敢把那女人......」
「算了,惡心事不提了。今天晚上是不是有一場拍賣會?」
得到了鄭好的肯定回複,我笑著點頭。
「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