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寧哭嚎得更厲害:“我不要你管!天天還要去補課,真他媽惡心!”
可巧,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我把手裏的錄音筆反手一亮,“這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可別後悔。”
“狗都不聽你的,我有爸爸就夠了!”
我轉身,路過那兩人身邊,衝著沈明旭的褲襠就狠踹上一腳,他沒防備,摔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反正年紀大了,腎功能也不太行,還要那玩意幹啥啊?還不如閹了。
我順手把賬單扔在地上:“之前說好結清陳姨三個月的工資,你來付賬吧。”
‘’還有,再讓我聽到少爺這個詞,你就從我家裏滾出去,我不歡迎古代人。‘’
身後傳來保姆和老公又驚又怒的抗議聲,一萬八千塊錢,抵得上沈明旭半年的工資,照他那個摳搜樣,恐怕陳姨這個月的小費一毛錢都拿不到。
在兒子的心目中,這個家的一切都是他爸打拚下來的,而我長年累月不見人影,僅僅隻是借著子宮生下他罷了。
那麼喜歡裝,那我給你機會裝個夠。
如他所願,我利落的停掉了兒子的補習班。
說句實話,沈元寧的學習也就勉強算個中等偏上,人又貪玩,是我出高價給他找一對一的輔導老師。
這些年,我光補課費就投了百萬,才硬是把他塞進了當地比較好的高中,可沈元寧轉頭就罵我是一個控製欲極強的變態,妄圖左右他的人生。
沈明旭倒是會教育,對著兒子二三百的總分誇得天花亂墜:“哎呦,還沒怎麼學就這麼厲害啦,等再發發力,還不穩坐第一?”
我在家的時間有限,等忙完回來,看見那個分數就窩火,忍不住數落上幾句,沒想到還被他還記恨上了。
沈元寧樂得清閑,再也不肯看書,又沒人敢強迫他,日子過得別提有滋潤。
我默不作聲 ,又陸續打發走了兒子的鋼琴和架子鼓老師,當他領著一大幫同學來到家裏炫耀時,我正指揮工人把鋼琴抬出去。
兒子愣了片刻,扭頭對著我吼:“你瘋了吧?這些全是我的東西!憑什麼拉走!”
我忙著和買家清點現金,頭都懶得抬:“你的?這屋子裏的哪一樣東西不是我花錢買的?有你說話的份?”
他臉色鐵青,試圖阻止工人搬運,被買家一把推開,有些搖搖晃晃。
“沒看見我都付錢了嗎?還想幹嘛啊?”
兒子身後的同學開始竊竊私語,我故作憂愁。
“抱歉讓大家見笑了,元寧說我整天逼迫他學這學那,還要在假期裏去補課,太累了,正好我這幾天手頭緊,想著不如把這些雜七雜八的玩意一並停了,也好省些錢。”
有人出聲質疑:“你不說自己從來不補課嗎?”
“對啊,你還說每天晚上放學回家,馬上就睡覺,從不熬夜。”
“我記得你可喜歡上台敲架子鼓啊,怎麼變成你媽媽逼迫的了?”
兒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湊過來壓低聲音:“你別讓我下不來台麵行嗎?這麼多人看著呢!”
我眉毛一挑,直接放出錄音,他那些同學的議論聲更大了,眼神逐漸從最開始的羨慕變為赤裸裸的唾棄。
他跺著腳,帶著許些命令的語氣:“算了,我不和你計較,給我5000塊錢,我帶我同學出去玩。”
我驚訝的看著他,喊住剛從樓上下來的沈明旭。
“你兒子要5000元,快拿出來吧。”
兩個人同時呆住了。
“憑什麼要我爸拿?你的錢呢!”
“神經病啊,比我一個月工資還多!我剛湊了一萬八給陳姨!”
我兩手一攤:“那我也沒辦法。”
說罷,我拎包走人,身後是沈元寧同學巨大的噓聲和他不住的道歉。
以為這就完了?不,還早著呢!
我明白,兒子變得如此自私不堪,肯定還有那位好婆婆在暗中推波助瀾。
走出房門,我聽見父子倆正一起瘋狂輸出不堪入耳的臟話,突然有些想開了。
也許某些人是天生的壞種,怎麼都掰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