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隨了琴師五年。
這五年裏他他沒有給過我好臉色,還處處對我惡語相向。
他怨我將他救回了家,怨我讓他和心愛的舞女在一起。
我將他送給我唯一的琴砸爛,好斷了念想。
我想著放他自由後,他就可以和佳人成雙入對了。
可他卻紅著眼眶拉著我的手:「琴我已經修好了,你能不能別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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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是今日攔截下來的書信。」
我有些無奈,抬手讓下人燒了去。
這是第一千封了,自從我救他回來之後,他就有一直寫信給那舞女,哪怕被我攔截得不到回應,也從未放棄。
又聽見琴聲從院子裏麵傳來,我急匆匆地走過去把他的琴譜打落。
「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葉憶柳早就和別的有錢公子跑了。你還非要這樣執迷不悟!」
他沒有理會我的話,靜靜地對著那輪懸月,彈著那首離愁曲。
正是那首離愁曲,將幼年的我從夢魘中救下,我便不可自拔地愛上了這琴師。
我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總想著可以慢慢融化他的心。
可他卻日日彈奏著離愁曲訴說著他對那低賤舞女的相思。
我把他的琴砸爛,捏著他的下巴,逼著他與我對視:「葉憶柳為了錢甘願給別人做妾!你是糊塗了嗎?」
他緊閉雙眼,聲音淡淡道:「我不相信她是那樣的人,你不用刺激我,說多少遍我都不會從了你的。你的一言一行比不上柳兒一點,你隻讓我感到惡心。要不是你將我救回來,我早就與柳兒成婚了。」
葉憶柳又是葉憶柳,滿腔的怒火使我將他踹到在地,他的背就算撞到了地上他也咬緊牙關,不願在我的麵前透露出一絲脆弱。
氣血攻心使我暈眩的感覺又傳來,我扶著牆才勉強站穩了腳跟。
今年已經是中了的頑疾的第三年,大夫說我活不過三年了,眼看這就是最後一年了。
為什麼?為什麼在這最後一年的時光裏就不能疼疼我嗎?
我吃穿用度一樣都沒有少過他,可他卻連一句關心都沒有。
他眼神裏豪不掩飾的厭惡讓我暈眩加重,我眼前一片模糊忍不住向前倒去。
他卻側開身子讓我直直摔到地上,冷言到:「別耍這種小把戲,我嫌你臟。」
皮肉與地麵摩擦的痛感讓我有些清醒。
我迅速站起來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再臟能有你的葉憶柳臟?都不知道她現在哪個公子哥身下。」
「我就是裝怎麼了?我就是要惡心你。」
「有我在的一日,你就別想著和葉憶柳雙宿雙飛。」
他咬著牙青筋暴起,這是我五年來第一次見他情緒這麼激動,還是為了那個女人。
「來人,把他關到柴房,不認錯不給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