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陸深,在十七歲時相遇。
他帶著非同尋常的偏執與占有欲,控製了我的人生。
第一次見麵,我撞見了他在和一群混混抽煙,在眾人的起哄聲中,他將我堵在巷子尾的牆角,逼我抽他嘴裏的煙。
第二次見麵,他幫我趕走了嫉妒我跳舞要扭傷我腳踝的大姐大,揚言“我的人隻有我能欺負”。
第三次見麵,他將我放在了他的機車後座上,帶我和那群人一起飆車,在我嚇哭之後勾起嘴角親了我一口,嗓音懶洋洋的“小傻瓜膽子這麼小?”。
他一次又一次地試探我的底線,逼迫我做一些我不願意的事情,讓我徹底放棄了我所熱愛的芭蕾,放棄了學業,和他一起喝酒抽煙混日子,最終淪為了他的玩物。
不可否認,陸深很愛我,但他的愛,偏執到了幾乎瘋狂的地步。
他不允許我和其他男生講話,不允許我因為所熱愛的芭蕾遠離他,不允許我脫離他的掌控,我不能說不,否則就會被他狠狠地懲罰與威脅。
久而久之,我也覺得自己愛上了他,為他和家裏大吵了一架,與父母斷絕了關係,選擇“勇敢地”和陸深在一起,並且未婚先孕,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但卻因此得了產後抑鬱,瀕臨崩潰的那一刻我突然清醒了。
我對陸深的感情,不是愛。
這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是個體受到加害者的長期控製或威脅後,對加害者產生情感上的依賴或同情。
回到學校,我對誰都沒有說過我獲獎的消息,包括陸深,但班主任一開口,便讓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同學們,今天老師收到一個好消息。”
她笑意盈盈地將目光轉向我,我頭皮開始發麻,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那就是我們班的徐婉婉同學,在省級芭蕾舞比賽中獲得了冠軍,接下來,她還要代表我們省去參加全國,甚至國際芭蕾舞比賽,恭喜她!”
一時間,班裏掌聲雷鳴,我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後腦勺傳來的炙熱的視線。
是陸深。
我的心跳劇烈地顫動起來,幾乎難以呼吸。
“恭喜你呀,徐同學。”
陸深坐在我的後座,嗓音帶著些許的笑意與漫不經心,下一秒他的手伸進了我的衣領,手心裏的東西順著我的背滑向了我的腰。
我連忙把衣服裏的紙條拿出來,還帶著溫熱的紙條像銳器一般切割著我的手心。
紙條展開,不過寥寥幾字,但卻令我恐懼到了極點。
“下課後,來器材室。”
想起他的那些手段,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一股涼氣從腳底竄上了後背,居然嚇出了一身冷汗。
上一世,我獲得了芭蕾舞比賽的冠軍之後,礙於害怕陸深,沒有直接答應張嵐老師收徒的請求,而是希望她能夠給我考慮的時間,打算回去說服陸深之後再答應她。
陸深同樣是將我囚禁在器材室裏不停地折磨我,威脅我不許去,我哪裏見過他的這些手段,連連答應,之後再也沒提過這件事情。
這一世,我絕不要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