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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是京城出了名的屠夫。

貴妃召她入宮，演示殺豬過程。

人聲湧動，牲畜就緒。

可手起刀落，掉的卻是姐姐的腦袋。

貴妃大笑，拍手叫絕，說：“果真是好刀法。”

三年後，我入宮為嬪，貴妃與我交好，最喜看我虐殺各種牲畜。

可我的獵物，自始至終都是她。

永和五年，皇帝南巡。

我因個性張揚，英姿直爽，偶然被幸，召入宮中，封為寧嬪。

入宮第二天，初貴妃到我寢宮，命侍從砸了皇上給我的全部賞賜。

我走出屏風，行禮道：“參見貴妃娘娘。”

聽到聲音，初貴妃看也沒看拿起杯盞，徑直砸向我。

“這麼久才出來，是不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裏。”

任由著鮮血順著額頭流下，我跪下。

“嬪妾不敢。”

貴妃看著滿屋子皇帝賞賜的金銀珠寶，即便被砸的稀碎，也嫉妒的發瘋，嗤笑：

“你有什麼不敢，本宮今日就教教你這宮裏的規矩。”

她拿起一旁備好的銀針，向我走來。

足有手指粗的銀針，上麵隱約還沾著血跡。

我知道此刻哭喊求饒會讓貴妃更加興奮。

隻單單是跪著，下巴微揚，不動聲色。

貴妃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看清我的麵容後，她卻突然愣住了，停下手中的動作。

片刻後道：“你的臉，怎麼了？”

我垂眸，摸著粗糙凸起的臉：“嬪妾幼時貪玩，打翻沸水，留了疤痕。唯恐嚇到娘娘，才沒有去向娘娘請安。”

“請娘娘恕罪。”

初貴妃細細打量著我的臉，像是要看出個窟窿來。

又不斷轉頭，端詳著銅陵中的自己。

全天下人人都知道初貴妃獨得專寵，巴結她的人想方設法讚美她，卻從沒有人敢評論她的容貌。

隻因貴妃容貌不全，這是不爭的事實。

貴妃雙眼微眯：“罷了。”

我重重磕頭：“多謝娘娘開恩。”

我知道貴妃的心思，試探著開口:“娘娘心善，嬪妾心存感激。初入宮中，不懂宮中禮儀，不知嬪妾能否有幸留在娘娘身邊伺候，以熟悉宮中規製。”

貴妃思索片刻，眼裏帶著竊喜:“既然你求著，本宮就勉強答應你。”

我知初貴妃自視甚高，從不屑於與誰結交。

我想要攀附她的心思她不是看不出。

隻是宮中美女如雲，就連宮女都相貌端莊。

像我這樣毀容的妃子，對她沒有威脅，站在她身邊又剛好能襯托她。

對她而言百利無害。

可誰又能知，這對我何嘗不是百利無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