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戰敗,我作為和親公主嫁給魏帝。
入宮五年,我從最低等的采女升到如今的淑妃。
我到萬華寺上香,替皇後祈福。
有人當街譏諷:“身為吳國公主竟沒有一點廉恥之心,日日變著花樣的取悅魏帝,恐怕早以忘了吳國割地賠款之痛。”
我嬌媚一笑,喚來侍衛:“來人,竟有人敢當街非議本宮,割了他的舌頭。”
......
“娘娘,您此行的目地是為皇嗣祈福,沾染了鮮血,恐怕不妥。”領頭的侍衛姚彥沉聲回道。
“那便掌嘴吧!”
我撩開簾子看了他一眼,懶懶道。
姚彥領命,將剛才出言諷刺之人按住,抽打聲很快傳來。
周圍的百姓見狀,紛紛噤聲。
但我知道,他們心裏都在如何的辱罵我。
委身仇人,恬不知恥。
我抬頭看向遠方,斑駁的城牆見證著曆史的厚重和曾經的恥辱。
五年前,尉遲延登基剛滿兩年,便撕毀吳魏兩國和平百年、互不侵犯的約定。
親自帶領三十萬大軍攻破吳國十餘座城池,遇到抵禦頑抗的,便下令屠城,縱容手下燒殺劫掠,沒放一個嬰孩。
吳國百姓聽到他的姓名,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
那時,吳國連續三年天災,田地顆粒無收,又遭魏國入侵,連軍糧都籌備不齊,將士們餓著肚子上戰場,苦不堪言。
後來,他率兵攻至柳州。
吳國慌了,因為柳州是吳國的最後一道防線,而且魏帝的兵馬遠勝吳國數倍。
亡國之痛就在眼前。
吳國隻能派遣使臣,前往魏帝的軍營請求和談,但魏帝嫌棄吳國給予的誠意太少,一刀砍了使臣。
至此兩國又打一仗,以吳國慘敗告終。
這次,魏帝派人來朝,獅子大張口。
“如果吳國願意割讓梁州、雍州等臨近魏國的十座城池,皇上說可以考慮退兵。”
“當然了,陛下還有一個要求!”
父皇慘白著一張臉,咬著牙問:“什麼要求?”
“陛下說聽聞吳國的慶陽公主豔絕天下,可充入魏國後宮,結兩國之好。”
......
“娘娘,人已經暈過去了。”
姚彥的稟報聲將我從回憶中喚醒。
我問:“他可知錯了?”
姚彥一怔,不知該怎麼開口。
“怎麼了?”
他硬著頭皮回道:“那人在行刑時,還在咒罵娘娘。”
我眉頭一挑,“哦!那他是如何罵我的?”
姚彥拱手沉聲道:“都是些不堪入耳之言,恐汙了娘娘的耳朵,這事卑職會處理,時辰不早了,娘娘還是早些啟程吧!”
我笑了笑,朗聲道:“他曾是吳國百姓,我曾是吳國公主,他身份轉換不過來也情有可原。”
“但如今,我已是魏國淑妃,而他是魏國子民,我是否有錯,都由皇上判罰。如今隻是略懲小戒而已,誰敢再有下次,便取他的項上人頭。”
周圍的侍衛趕忙稱是。
大街上的百姓嚇得跪了一地。
我勾唇一笑,嗓音拐了個彎:“姚統領,你親自把人送到醫館,明天......我要聽到他醒來的消息。”
姚彥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瞥眼看他:“怎麼,有問題?”
“是。”
姚彥一臉懵地領命離開。
我扶了扶鬢邊的步搖,妖妃就要有妖妃的樣子。
朱唇輕啟:“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