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病床上,目光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原本準備好的滿腹言語,此刻卻如被冰封般,一句也吐露不出。
心中湧起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疼痛,更多的是對林新月的失望和不解。
那天,我渾身是血地被送進醫院,模糊中看到林新月急匆匆地趕來,身邊卻跟著江嘉誠。
那一刻,我仿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我急需她的時刻,她卻在和江嘉誠共進晚餐。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當時的心情,是憤怒、是悲傷,還是無奈?
更令我難以接受的是,自那之後,林新月再也沒有來過醫院看我。
躺在醫院的那些日子,我並未沉浸於自憐和悲傷。
心中的正義之火,仍在熊熊燃燒。
我深知,那個殘忍的歹徒不僅是林新月心中的噩夢,更是整個社會的毒瘤。
當我開始深入調查,我發現了一個令我震驚的事實——那個歹徒的罪行遠不止我們知道的那些。
他不僅策劃了對林新月的襲擊,還有更多無辜的受害者在他的陰影下顫抖。
更讓我心驚的是,他對警隊的行動了如指掌,仿佛有另一雙眼睛在暗處窺視著我們。
我意識到,警察局內部可能有他的臥底。
這個念頭讓我徹夜難眠,我決定親自去揭開這個黑暗的秘密。
我悄悄跟蹤那個疑似臥底的警察,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打草驚蛇。
然而,體能的不足最終讓我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那是一個雨夜,我跟蹤他來到一個偏僻的廢棄倉庫。
當我正準備進一步探查時,突然,燈光亮起,幾個蒙麵人從暗處衝出,將我團團圍住。
接下來的記憶,如同一場噩夢。
他們殘忍地淩虐我,每一拳、每一腳都仿佛打在我的心上。
我試圖反抗,但無濟於事。
在那個無盡的暗夜裏,我的生命逐漸失去了色彩。
最終,我倒在了血泊中,意識漸漸模糊。
“天啊,這個人隻有一個腎!”
助手小成的驚呼聲在空曠的解剖室內回蕩,將我從那些沉痛的回憶中拉回到殘酷的現實。
我低頭望去,隻見林新月的手術刀已經劃開了我的腹腔,暴露出了那缺失的一側。
三年前,為了拯救身患重病的林新月,我毫不猶豫地捐出了自己的一個腎。
正是這個決定,讓我的身體日漸衰弱,不得不從一線退居幕後。
然而,這一切林新月並不知道,她隻知道我出差了幾個月,腰部受傷。
她從未問過我為何突然轉崗,也從未察覺到我日漸消瘦的臉龐和疲憊的身軀背後所隱藏的秘密。
此時林新月看了看我缺失的那一側,緩緩道:“看情況,做切腎手術至少有三年了。”
林新月的聲音在解剖室內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盯著那缺失的一側,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三年前的那場手術,對她來說,是重生的起點,卻也是心中難以撫平的傷痕。
她清晰地記得,當初得知自己需要腎移植時的絕望和無助。
等待腎源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在與死神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