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了他十年,陪他東山再起,他卻嫌我商賈出身,上不了台麵。大婚當日,讓我獨守空房,被人恥笑。他紅顏知己無數,我與他爭執,他卻勸我知足,嫌我不知好歹。
我累了,提出和離。
他憤怒簽字,勸我日後不要後悔。
可幾個月後,他卻低聲下氣,說自己後悔了,求我把和離書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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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佩進來時,我正坐在梳妝台前梳妝。
“少夫人,世子昨晚又歇在外麵了!”
“嗯,我知道。”我毫無波瀾。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陳佩將早飯在桌子上擺好,欲言又止。
我從鏡子裏看到陳佩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你有什麼話就說,還怕我不高興不成?”
陳佩一向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老夫人在世的時候說少夫人你不是個蠢的,不管別人怎麼說你出身不好,我總是相信你能當大任。你也沒讓我失望,讓我老人家走得體體麵麵,還幫助世子讓侯府重新振作起來。可是現在,世子終於出頭了,揚名立萬,又深受皇上看重,你卻躲在這個破院子裏,成日見不到世子一麵!就由著那些狐狸精一個個往世子跟前湊......”
說到這,陳佩還是遲疑了,這麼多年,我對蕭遠銘的感情我是看在眼裏的,她知道,提起這些事就是往我心裏紮刀子。
外人隻道晉安侯府的世子和誰誰誰郎才女貌、又和誰誰誰天生一對,卻無人提一句晉安侯世子的妻子是我!
我描眉的筆歪了一下,破壞了快要描好的柳葉彎眉。我正準備擦了重畫,又想到今日要做的事,便幹脆一改往日的溫柔風格,畫了一道稍顯淩厲的眉尾。畫完一看,還挺好看,心情不由地好了一些。
蕭遠銘在金陵風頭很盛,這我知道。對蕭遠銘有心思的女人很多,這我也知道。
大夏朝民風開放,如蕭遠銘這般的青年才俊,向來是不缺乏愛慕者的。
“那些人往他跟前湊,他也沒有拒絕不是嗎?”我輕歎一聲,我雖不怎麼出門,但是蕭遠銘的風流事跡還是知道的。
去年賞花節上,丞相家才名遠揚的許小姐寫了首詞公然向蕭遠銘表示好感,蕭遠銘當時坐在花叢中喝酒,瀟灑地提筆回了一首詞回贈許小姐,其中稱讚愛慕之意完全沒有掩飾。
今年元宵燈會,他為青樓名妓柳嫋嫋一擲萬金,之後又與佳人一同遊玩賞燈,一夜未歸。
不過這些,我也知道不是他真正可心的姑娘。
他心裏的那位是他下屬蘇木的親妹,名喚蘇錦。據說當年他在邊境時便與我相識,感情甚是深厚。近日蘇木一家回了金陵,蕭遠銘便日日往蘇府跑,三日裏有兩日宿在蘇府,有什麼好的東西也都送去蘇府。就連他成親時送我的簪子,也插在了蘇錦的墨發上。
“是,世子如今是金陵城裏炙手可熱的人物,自己在外頭風流快活,讓你獨守空閨被人嘲笑!”陳佩恨恨地絞著帕子,“可你是他的夫人,好歹也爭取一下啊!他對你再不滿,也得看老夫人的麵子......”
我麵色一冷:“看在老夫人的麵子上他娶了我,難不成你還要他看在老夫人的麵子上和我同床共枕?”
我的確是蕭遠銘明媒正娶的妻子,兩年前,老夫人去世之前,硬是逼蕭遠銘娶了我。不過那時候他已經是皇上親封的鎮遠大將軍,蕭家除了老夫人,沒有一個人同意蕭遠銘娶我,包括蕭遠銘自己。
在蕭遠銘眼裏,我沒有一處配得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