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媽媽等人倉皇而去。
院裏的其他人本就是青荷院的當差,他們此刻見沈清月鋒利彪悍的樣子,頓時就有些發怵,個個都跟鋸了嘴的鵪鶉,垂著頭不知所措。
“王妃娘娘,您真地沒事吧?”
綠蘿率先走進沈清月身邊,擠出一絲笑意,問道。
“你希望我有事?”沈清月看向這個丫鬟,挑眉問道。
在原身的記憶裏,沈清月對綠蘿最是信任,可她出事之時,這個最信任的丫鬟卻連半個鬼影都沒看見。
“王妃娘娘這是說的什麼話,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王妃娘娘可是被她們捉奸在床,隻怕很難洗脫。
在太妃娘娘和王爺趕來之前,不如趕緊逃走吧。”
綠蘿一臉擔憂地道。
眾人聽完,又紛紛抬起了頭:
是啊,沈清月再厲害,那她也犯了七戒中的“淫戒”!
玄王殿下是不會原諒她的,也饒不了她!
“逃走?”
沈清月露出一絲笑意,可那笑意卻叫綠蘿心虛。
“逃走之後,私通外男,紅杏出牆的罪名就永遠烙印在了我頭上。
就是回了沈家,也隻能被當成恥辱關在別院,見不得光。
綠蘿,你是想讓我這樣度過下半輩子?”沈清月盯著她道。
“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隻是他們已經認定了王妃做出那等事情,又豈能輕易洗脫?
奴婢隻是擔心您的安危!”綠蘿閃爍其詞地道。
這些話貌似“關心”,實則句句都在提醒眾人沈清月的“罪狀”!
“不是我做的事情,絕不會被人這般汙蔑。
你們將這些東西都搬回去,一樣一樣放置好,本妃要接著‘繼續’用。”
沈清月瞪了瞪她,最後一掃其他人,加重了最後幾個字道。
眾人親眼看到了她出手“教訓”呂媽媽的樣子,再加上以前的沈清月的確囂張跋扈,對下人不善,非打即罵,這些人此刻也不敢拂逆她,連忙照做。
一通忙亂之後,眾人都各自散去。
......
很快,沈清月沒死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潛龍院。
“王爺,沈清月她......已經回了青荷院,還發瘋似的打了老奴!還說......”
呂媽媽捂著嘴巴,一臉沮喪地跑到蕭墨玄跟前告狀。
她不光是在白太妃身邊伺候多年,還是蕭墨玄的乳娘!
相當於半個主子了。
從來沒人敢對她不敬,更別談打她!
隻見呂媽媽的嘴上、手上、身上,皆都有殷殷點點的血跡,瞧著甚為淒慘。
蕭墨玄蹙了蹙眉頭:沈清月根本不識水性,難到真有上蒼庇護?
“她還說什麼?”
他抬眼瞥了一眼呂媽媽,慵懶地道。
“她說王爺不行,就別往她身上潑臟水!
老奴聽不懂,這話啥意思啊?”呂媽媽學嘴似地道。
蕭墨玄的臉色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
不等呂媽媽再說什麼,一道身影眼前一閃而過,等她反應過來,就隻看到玄色的衣袍在門口飄過。
......
蕭墨玄“大駕光臨”青荷院。
自從大婚之時來過一次,他就再也未曾踏足過這裏。
院中四處的下人探頭探腦地張望著,臉上的神色精彩紛呈:
或是幸災樂禍,或是看熱鬧,或是露出一絲淡淡的擔憂。
實則,他們都在坐看蕭墨玄如何收拾淫賤浪蕩的沈清月!
一身玄衣的男人走到沈清月臥房的門前,一腳踢開了門,大聲質問:“沈清月,你敢打本王的奶娘?”
可屋裏,卻是一副十分香豔的場景。
隻見脫了衣裳的沈清月正露著白嫩的肩膀,靠在浴桶上,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樣。
“她對我無禮,為什麼不能打?”
她白皙的麵容清瘦而蒼白,濕漉漉的長發披散著,居然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不知廉恥,你這幅樣子,又想勾引誰?”
蕭墨玄蹙眉,冷酷嫌惡地道。
“我好端端地在洗澡,是王爺突然闖進來,是想看我洗澡嗎?
沈清月想起原身居然喜歡這樣怪癖、陰鷙的男人,真是自找苦吃,忍不住回懟道。
“本王聽說你死而複生,特意來看看。
沈清月,你就是複生千百次,本王也可以殺你千百次!”
蕭墨玄不屑地道,然後抬腳走了進去,但並沒有看向她道。
“蕭墨玄,你是不是根本就不舉啊,所以才這般厭惡女子?我以前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你這種男人!”
她腹中怒火也陡然升起,毫不示弱地嘴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