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淩霄手比人狠,直接一拳頭把雞砸暈菜,然後手起刀落放了滿滿一碗鮮雞血。
等李紅葉喊上竇長貴跑進廚房的時候,什麼都晚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
“竇長貴,你看看啊,你看看!
這個小賤人膽子比天還大,她殺了我的雞,她竟然敢殺我的雞!”
“竇長貴,你要給我和玉山報仇,你要給我的雞也報仇!
你再不管管這個小賤人,她就要騎在我脖子上拉屎了..”
竇長貴頭都大了,他也心疼雞啊,家裏都成默認的規矩了,那就是雞隻有二房的人可以吃,而且賣雞蛋的錢也歸二房私有。
老太太去世後,一直都這樣安排,現在規矩被突然打破,他也震驚又氣憤。
可瞅瞅那滴著血的菜刀還有完全不動彈的雞...
竇長貴吞了一口口水,真是半點都不敢衝上前,他忍著李紅葉擰他小腿肉的劇痛,皺著五官說道:
“哎呀,紅葉,淩霄已經把雞殺了,就讓她燉了吧!
到時候玉山和玉田也有雞腿吃,咱倆也能吃肉喝湯嘛,都好多天沒吃葷油了..”
呸,把她當免費廚子,還想讓倆兒子吃雞腿...
長的怪醜,想的倒挺美...
竇淩霄反正已經氣完人了,好賴不吱聲,隻打眼色讓竇木槿趕緊燒水燙雞毛。
至於還在拍著腿大哭大罵的李紅葉,就任由竇長貴這個吃軟怕硬的狗東西去安撫吧。
慢慢的,煙囪裏冒出淡灰色煙霧,幹柴在灶膛內發出“劈啪”的燃燒聲。
土灶燒火就是快,才一小會兒功夫就煮沸了半鍋水。
竇淩霄心情頗好的舀了水燙雞,完全不把還在門口罵罵咧咧的夫妻倆當回事。
她手上拔著雞毛,菜刀還不忘放在腳邊的小凳子上,這架勢大有一副‘你敢來,我就敢砍’的姿態。
竇長貴本就沒什麼大出息,他瞅著刀和侄女拔雞毛的狠勁兒,偷摸摸的縮了縮脖子。
他這人嘴會說,待雞毛拔完的時候,終於也把李紅葉給哄走了。
沒人在耳邊吵鬧,姑侄倆都樂得自在。
正宗的走地雞是不需要焯水的,為了更加香醇,竇淩霄決定先用油加大量薑片爆香一下雞肉再加入沸水燉湯。
她跟竇木槿都落了水,正是需要溫補的湯水來驅寒。
竇淩霄甚至都想感謝李紅葉突然衝出來搶走米,不然她們今天隻能苦哈哈的喝粥吃鹹菜了。
為了早點吃上晚飯,老母雞是在鐵鍋裏燉的。
要換在現世裏,竇淩霄肯定得加點紅棗、黨參、黃芪進去,再用砂鍋小火慢燉至少兩個鐘頭才好。
眼下沒有那閑工夫,饑腸轆轆的,還是怎麼方便怎麼來吧。
剛剛李紅葉衝進來的時候隻有功夫抱走米,現在櫥櫃裏還有半盆兩摻的粗麵。
竇木槿把瓦盆抱出來放在灶台上,心情頗好的問道:
“淩霄,你想吃貼餅子還是窩窩?”
“直接貼餅子,就沿著雞湯的鍋邊貼,省事兒!”
“好,我去和麵。”
看著竇木槿走向了側麵的雜物桌前,竇淩霄放下鍋鏟,坐到了灶台後。
她撐住腦袋半眯上眼,在腦子裏打起了分家的主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