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從小教育我做人要低調。
所以我沒有跟任何人提起我的家庭。
我爸是跨國公司的老總,常年在各個大洲出差。
我媽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籌備了一場全國巡展。
他們忙得不可開交,經常會忘了還有我這麼一個女兒。
月底我要生活費的時候,才會忽然想起來似的問一句我最近過得好嗎。
然後就沒了下文。
我沒有把學校裏發生的事告訴爸媽,一怕他們擔心,二怕耽誤他們工作。
得知我的死訊,我爸在會議上當著全體員工的麵,哭到不能言語,一夜花白了頭發。
我媽在畫展上暈了過去,送到了醫院搶救。
他們一個辭職,一個封筆。
餘生守著我的遺像傷心度日。
我後悔辜負了他們的愛。
天底下父母和子女,總是希望對方過得好。
偏偏習慣性忽略對方的存在。
因為內心深處堅信他們永遠都會在世界上某個溫暖的地方安然無恙。
我爸隻要一看到奢侈品牌出了當季新款,就會想方設法給我和我媽各自郵一個回來。
讚助商送的化妝品,我媽一個人用不完,順便打包寄給我。
於詩詩在校門口看到的老男人,其實是我的叔叔伯伯。
受了我爸的托付,專門來學校看我,請我吃飯逛街。
至於夜不歸宿,我偶爾會到親戚家借宿,和同輩的兄弟姐妹聯絡感情。
沒想到在於詩詩眼裏,我成了那種人。
有時候太低調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於詩詩傷害過我的,我會如數奉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