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沈棠帶到了樓上的酒店。
一關上門,就被他抵在門板上,捏著下巴,親得又凶又狠。
我的舌頭痛到發麻,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他動作停住,嗤笑一聲:“怎麼,不是你說幹什麼都可以嗎?”
獸人的夜視能力強,我像個卑劣的小偷,偷偷用視線描摹著他的五官輪廓。
黑暗中,沈棠的臉龐與記憶中的那個人逐漸重合。
臉上退去了稚嫩青澀,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可還是一樣讓我心動不已。
“說話啊!”沈棠有些了不耐煩。
我穩了穩氣息,輕輕抱上他的腰,開口時還是不受控帶上了顫音。
“沈棠,你不要這樣,我會痛,也很害怕。”
燈光驟然亮起,我條件反射閉上眼睛。
沈棠卻鉗製住我下顎,迫使我睜眼抬頭。
“閉嘴,別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還是你以為我還吃這套?”
“不是玩玩而已嗎?”
心裏有些沮喪,他怎麼就隻記得這些。
其實怎麼可能呢。
當初說分手的可是我。
我再自戀,也不敢有這個想法。
獸人和人類契約曆史悠久。
獸人領導一直致力於種族平權運動,為獸人爭取正常上學、工作與生活的機會。
我是受益者。
受平權運動的影響,不認為獸人要低人一等。
所以大二那年,是我恬不知恥先追的沈棠。
我天天守在他宿舍樓下,跟著他上課,等著他吃飯。
糾纏了半年,他才點頭同意。
可是,後來甩掉他的人也是我。
思緒回籠,我下意識忽略掉沈棠的提問。
眨了眨酸澀的雙眼,羞澀開口:“我打扮成好看嗎,你喜歡嗎?”
沈棠臉上浮現詫異,似乎沒想過我會問這些問題。
他看著我沉默半晌,才鬆開手,評論了一句:“風塵味十足。”
然後丟下我走了。
我癱坐在酒店地板上,心裏有些茫然。
不是你說我是濃豔長相,適合燙大波浪的嗎?
幾年不見,我揣摩不透他的心思了。
更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第二天敲門聲響起時,我掙紮了很久都不敢開門。
生怕門外站著的,不是我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直到一把溫潤的聲音響起——
“胡小姐,你好,我是沈總的秘書,來帶你離開。”
我才得到了救贖。
秘書把我帶到別墅,叮囑傭人王媽照顧我。
王媽說沈棠很少回來這邊。
可當我將做好的意麵擺上桌,上完廁所回來。
就見飯桌上坐了一個人,正對著那盤意麵吃得狼吞虎咽。
吃著還不忘點評一句:“王媽,你什麼時候會做西式麵食了,味道不錯。”
我站在身後,心臟亂了一拍,開始飄飄然。
“不是王媽,是我做的,你喜歡的話,我以後都做給你吃。”
沈棠卷著意麵的手一頓,直接將叉子丟了出去。
回過頭時,臉上寒意瘮人。
“沒想到顧炎這麼會調教人,一個連煎蛋都不會做的人,現在也會煮意麵了。”
我著急解釋:“我在顧家——”
當保姆。
可沈棠沒給我機會把話說完,就快步走出了大門。
似乎後麵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
我確實是顧炎的結契獸人,可對他而言,我的價值隻是保姆。
沈棠以前老說我不會做家務,無法照顧自己。
可是現在我都學會了,他為什麼還是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