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嫉妒

第5章 嫉妒

是昨夜值夜的丫鬟——夏荷，我記得是個挺勤快的丫頭。

我沉默了一瞬，雖然已經見慣生死，但一想到昨日還那麼年輕鮮活的生命，今日就成了一具沒有呼吸的屍體，仍然覺得萬分惋惜。

“別擔心，我一定會找出害你的人！”我平複心緒，見夏荷口眼張開，兩手散開，便伸手按了夏荷的腹部，腹部柔軟並不鼓脹。

“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麼？”趙嬤嬤說道：“夏荷雖然隻是個婢女，但死者已矣，你怎麼能褻瀆她的遺體？”

“我並未褻瀆她的遺體，我隻是想確定她的死因。我說了，我是個仵作。”

“仵作？”陸慎語氣帶著一絲嘲諷：“原來景王府人人都是斷案高手......不過此案已由本官接手，就不勞景王府的人費心了！帶走！”

“住手！本王府上的人，誰敢帶走！”趙晏清一出聲，便有一隊侍衛站了出來。

“怎麼，王爺難道要不顧傷勢，親自斷案？”陸慎目光掃過我和趙晏清二人，冷笑道：

“看來王爺對這位......傳聞中的王妃娘娘甚是在意，可王爺既已經不記得從前的事，就不擔心她是冒充的？”

“這是我景王府的事，就不勞陸大人操心了！”

陸慎卻依然句句緊逼，繼續問道：“昨晚這個丫鬟是負責跟著她的吧？若她想要做點什麼，對丫鬟動手也並非沒有可能不是嗎？”

他說話並沒有避開我，見我沒有反應，這才帶著嘲諷的語氣問：“還是說......她的一舉一動本就在王爺掌控之中？”

陸慎的話是顯然是在挑撥趙晏清和我之間的關係，我倆一個“失憶”，一個來路不明，難免會讓人多想。

一時間，在場的人神色各異。

“陸大人想多了，我和阿鈺夫妻一體，我自然信她！”趙晏清說道：“既然你說她有嫌疑，那本王作為她的夫君，自然應該為她洗清嫌疑！”

陸慎卻仍不肯通融：“嫌犯既是王爺家眷，王爺理應避嫌。”

看來，陸慎是存心要為難我了。

“嫌犯嫌犯，連屍體都沒驗清楚，憑什麼就說我是嫌犯？”

陸慎毫不客氣地指明：“即便王爺承認你，但你來曆不明是真，且你有作案機會，本官自當將你帶走，嚴格調查！”

“作案手法呢？證據呢？”我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連人真正死因都沒搞清楚你就抓人？這位大人，你就是傳說中的昏官吧？”

下人們都倒抽一口冷氣，陸慎可是陸太師之子，大家暗地裏再不服，也不能當人家麵罵人家昏官啊！

“你說什麼？”果然，陸慎的臉色瞬間變得黑如鍋底，冷若寒霜。

“說你昏庸！”我滿不在意地說道：“我看你好像很不服我夫君啊，但我覺得，你和他比，可差遠了！”

陸慎則冷哼一聲：“本官如何，無需和他人比較，亦無需他人評判！”

“除去王爺妻子的身份，再除去你給我定下的所謂‘嫌疑犯’身份，我還是大宋的百姓！我是百姓，你是官，為何不能評判？

“你不看百姓的看法，難道看得是你爹那些門生的看法？陸大人，我建議你多出去看看，去聽聽！閉目塞聽，遲早玩完！”

我不顧陸慎的臉色繼續說道：“我夫君掌管提點刑獄司多年，破案無數，從未胡亂抓人，也從不曾屈打成招，更不曾有過冤假錯案！

“而我夫君處事公道，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王公貴族，他隻憑證據斷案，不放過一個壞人，亦不冤枉一個好人，這才是百姓心中真正的好官！”

“說得對！”所有人都看向了我，紛紛出聲附和。

陸慎抓著刀的手用力握緊。趙晏清卻以拳抵唇，遮掩住忍不住微微上揚的嘴角，輕咳了一聲：“阿鈺，此乃百姓過譽，不可驕傲。”

“本來就是事實嘛，你在我心目中，就是最好的官！作為你的妻子，我與有榮焉！”

趙晏清耳朵都紅了，提醒我正事要緊。

我白了他一眼，孩子都生了，這會子給我玩上純情了？

“好吧，先說屍檢結果。”

我繼續說道：“屍體口眼未閉，兩手不握拳，肚皮不脹，口、眼、耳、鼻皆無水流出，證明死者並非溺水而亡，而是死後被人拋屍於池中！